至于他口中张贵与高氏拉拉扯扯,张进喜一开始真没在意,两个孩子是相熟的,偶尔在村里碰上,说说话问问近况也说得过去。
“你怎么不说,你三番两次毒打高氏,就连她脸上都时常有淤青,生生想把人磋磨死?”
肯定是王二麻自己占有欲太强,连个正常的说话都能编排出黄谣,自己非得给自己安个绿帽子戴,表面上冠冕堂皇,实际就是想找个借口打妻子,这种男人,真叫人看不起!
“妹妹?这鬼话也就只有你信!”王二麻气急败坏:“我今儿也不怕丢人了!就把高氏的丑事都说出来!免得我当了活王八,还得被人指指点点!”
“那高氏,婚前失贞,不是你儿子干的好事,还能是谁?自己提起裤子不认账,找我当接盘侠,我花了二两银子娶个残花败柳,你赔我点银子不应该吗?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王二麻也是憋得狠了,他一直以来胸口就有股郁气。
怪不得自己长得丑,家里条件也很一般,母亲早亡,父亲有病,只得两亩薄田,勉强饿不死,高家居然还能遣了媒人来找自己,主动说要结亲。
他欢欢喜喜地应了,还想着不能让新娘子太委屈,别人有的她也得有,等她嫁过来,自己一定好好对她。
他掏光了家底,去码头做了几个月的苦力,勉强凑出二两银,过了定礼,娶回了新娘。
谁能想到,新婚夜,他被狠狠打脸了。
倒不是说自己非得要个黄花大闺女,他条件差,如果有大户人家的通房丫鬟放出来嫁人的,他也愿意。
但问题是必要事先说清,不能有隐瞒的,把他当傻子骗,就别怪他下手黑了。
自此以后,他是稍有不顺就对高氏拳打脚踢,但他也是被逼的,哪个男人能忍得了?
“不可能!我儿子才没有!这都是你的借口!”张进喜见王二麻还是在寻自家儿子的不是,气得一张老脸发青:“反正我儿已经不在了,家丑扬就扬了,我也舍下一张老脸!”
“我儿他,他不能人道!怎么可能跟高氏有首尾!”
当年与高家退婚后,张进喜心里憋得慌,以至憋出病来,出气多进气少,差点没挺过来。
张贵得知后回来,跪在他床前请罪,也对他讲明事情原委。
他早就发现自己不算个男人,所以才不想坑了高氏,强烈要求退婚,张进喜一夜白发,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老张家的香火,到他这断了,他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同时他也原谅了儿子,身体原因真的不是儿子的错,事已至此,一切都是命啊。
王二麻还是不服气:“你儿子都变白骨了,鬼知道你是不是瞎说的!”却也有些相信了,毕竟张家条件挺好,张贵当年也二十出头,却一直没有婚配。
村里与张贵同龄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我也没瞎说啊,谁让高氏只与你儿子相熟呢,我怀疑他们也很正常吧?”王二麻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