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种情景的薛仁贵惊怒交加的高声喝道:“高宠!住手!那是鄂国公不是叛军,你忘了殿下的嘱托了吗!” 高宠将尉迟敬德手中的长枪挑飞之后,他侧头看了薛仁贵一眼。 既然薛仁贵都来了,说明外边已经结束了,于是高宠带着东宫的士卒转身就走。 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但是血污还是顺着盔甲渗到了他的身上,他有些洁癖,对此完全忍受不了。 他要回去好好洗漱一下。 见到此场景,薛仁贵松了一口气,他对着尉迟敬德说道:“鄂国公,陛下已经授命长孙司空处理后面的首尾了,现在长安城的叛军也差不多都伏诛了。” 而尉迟敬德还在看自己的双手:“太子到底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些人?” “难不成我当年真的只是运气好?” 他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虽然有着年龄的原因,但是他有预感,就算是换成年轻的他也没用。 就跟他当年在战场上面对秦琼一样。 一线之差,犹如天堑。 这是武人的直觉。 ........... ............ 大安宫。 察觉到外边情况的武德老臣并没有选择做些什么。 他们只是就这么听着外边的声响。 这个年代是属于贞观的一代。 他们这些武德老臣能够坐在这里,都属于是运气好,遇到了李二。 崔民干听到外边逐渐安静下来的声响,轻轻的对崔仁师说道:“仁师,委屈你了。” 崔仁师对此倒是没感觉什么:“本该如此。” 他的儿子崔挹都领兵参加了,他这一脉便是弃品。 当然要是成功了,他这一脉自然是收获最大的。 崔仁师起身朝着坐在上首的李渊叩首一拜:“太上皇,臣崔仁师,最后一次拜见您了。” 言罢他便起身朝着外边走去。 而李渊则是没有看他,他的目光空洞,似乎在看着远方,但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对于这种情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所以,在看到外边的火光和这些人的表情时,李渊就已经猜到了今晚可能要发生的事情。 但他并没有感到惊讶或愤怒,因为他的名利心早已死去。 他无心去想这些人在做些什么,他已经是太上皇了,这些都是李二该操心的事情。 李渊举起手中的酒樽,平静地说道:“诸位,再饮一杯吧。” 众人纷纷举杯,齐声高呼:“为太子贺!” 只是这些以为只要交出足够多的人出来抵罪,便可以像以往一样躲开此罪的人并不知道。 他们在长安的府邸,全都遭劫了。 热闹了一夜的长安城终于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走在长安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交谈着昨晚的见闻。 而各个大臣府邸上,那些参加完晚宴回来的大臣,看着一片狼藉的府邸,顿时呆若木鸡。 “这是我家吗?” “这不牢口是我家吧?” 只能说,一贫如洗。 但是他们也只能简单的稍作休息,换身衣服便要去上朝了。 昨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今天的朝堂上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而且.... 是生是死,也要在今早见分晓了。 一夜未睡的李二和李承乾坐在主位。 一个坐的高一些,一个坐的矮一些。 只是李二那有些泛红的眼眶证明昨夜的事情对他来说打击确实有些大。 李二看着少了不少人的朝堂上,眉头微皱,然后转头看向长孙无忌,开口问道:“辅机,各部的封赏都发下去了吗?事后的修缮和幕后黑手都处理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