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各有各的道理,自然要争上一争。 这些读书人,都是认死理的。 若是觉得自己的道理是对的,便要尽力而为。可谁让他们从来不觉得自己错呢?” 李承乾听了长孙无忌的话,不禁笑出声来 虽然声小,但架不住周遭实在寂静,这便导致了有不少人顺着声响看过来。 一看,哦? 长孙无忌和李承乾? 那没事了。 一个是赵国公,一个是国家的储君,哔哔两句怎么了。 “舅舅难道不是读书人吗?”李承乾说。 这一下子让长孙无忌扶鬓的手都僵住了。 你这外甥,说话好生无礼。 “舅舅读书不深,和他们不一样。” 长孙无忌作为这些读书人当中的异类,自然不觉得自己和他们一样。 “所以说舅舅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李承乾若有所思:“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就无法变得更强大,所以舅舅才能从乱世中一步步走到今天吗?” 学到了,这都是大佬的经验。 你别说,李承乾崇拜的目光让长孙无忌很是受用。 这无关地位,纯属是血缘关系的影响。 “青雀呢?” 李承乾想到宴会结束后就没有看到这家伙了,现在这种场景也没有见到。 秉承着没有见到就是在做坏事的原则,李承乾觉得这家伙肯定做坏事去了。 ........ ........... “阿嚏!遗爱,你说这是不是李承乾在咒我?” 李泰肥嘟嘟的身体旁站着的是房遗爱。 “恐怕太子此刻无此闲心了。”房遗爱有些嘴角抽搐的说道。 “也是,这种事情,也亏父王吝惜我,不让我参与进去。”李泰心情很好的说道。 房遗爱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无忌,你说谁适合来主持合适呢?”李二最终将目光投给了长孙无忌。 “自然是申国公最为合适,再加上御史大夫韦挺、中书侍郎岑文本、礼部侍郎令狐德棻三人的协助,定当不负陛下的嘱托。”长孙无忌早有腹稿在此。 此言一出,众臣都觉得很合理。 主要是申国公的身份在哪里,让人无法反驳。 “然后就是崔氏排第一,李二勃然大怒的景色了吧?”李承乾津津有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但是并没有一点掺和进去的意思。 看戏就好了,反正皇帝是李二,又不是他,他干嘛操这份心。 他现在最为要紧的事情还是积蓄力量造反。 不过让他好奇的就是他们到底是怎么解决那个争执的问题的。 “很简单,碑文有正反面,各印一家之言就好了。”对于这个问题,长孙无忌回答道。 阿? 这不就是一个问题有两个参考答案吗? 这对于士子真的是好事吗? 李承乾想道。 长孙无忌似乎是看出来了李承乾的疑惑。 “这终究是理念之争,算不得什么,当今天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长孙无忌说道。 当今最要紧的事情是什么? 门阀。 只要门阀不被解决。 他们就会像一个个吸血虫趴在国家的身上吸血,吸到大厦崩塌。 “晓得了。”李承乾点头。 这就是他现在的目的一样,在造反没成功之前,一切的事情都不过是在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殿下,司空”魏征不知何时来到了两人的身旁,打断了这两人友善的谈话。 “侍中有何事?”长孙无忌看到打断他享受的魏征有些不满。 “只是想问问殿下关于《氏族志》的看法罢了。”魏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