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母带她看了许多心理医生,我害怕极了,怕她告诉家里,当时我懦弱地跑了。” “可后来,她却偷偷抱着我,跟我说,” “哥哥,我没事的。” 许令丰苦笑着,“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自己受了伤,却还安慰别人,那时候,我很感动。” “只是慢慢的,我发现她很虚伪……” “她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夺走了父母对我的所有宠爱,她总是摆出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可最后,什么好处都是她的。” “父母的偏爱,嫁得好,丈夫宠、公婆疼,甚至……还生了个儿子!” 许令丰咬牙。 对生儿子这件事,他似乎格外有执念。 “所以她去世之前,你都跟她说了什么?”贺闻礼竭力控制着情绪。 “那时候父亲动念,想把公司交给她,而且就在这时候,她发现了我出轨。” 站在门口的江晗,身子僵直。 出轨? 那么早?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 狗改不了吃屎! “她找到我,让我回家跟妻子和父母坦白。”许令丰此时想起来,还觉得可笑,“我肯定不答应啊,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贺闻礼面色冷凝,沉默不语。 “她说,如果我不坦白,她会帮我跟父母说,到时候会让我滚出许家、滚出公司。” “你说她凭什么!” “我是她亲哥,她就不能帮我遮掩一下吗?” “我不过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 “那口吻,高高在上,就她清高,她都嫁人了,凭什么要来管我的事。” “我生气、愤怒,我骂她、羞辱她,我说,当年绑架,我是故意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家里,因为我希望她永远都别回来!” “她被绑匪折磨,是她活该,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她。” 许令丰此时语气癫狂。 “她活着就是别人的累赘,是负担,要吃药、要照顾她的情绪,要陪她看医生,她已经拖累了贺家,现在又想来搞得我妻离子散,不得安生。” “你说,她是不是就不该活着!” “我希望她赶紧去死——” “谁特么让她多管闲事!” “她死了才好!” 贺闻礼深吸口气,母亲在产后,曾抑郁症发作,也是父亲小心呵护才逐渐恢复,许令丰这番刺激,让她想起小时候被绑架的经历。 把她的伤口狠狠撕开。 鲜血淋漓时,偏要再割上几刀。 寻常人都不愿回忆痛苦,母亲就更承受不住。 尤其是让她去死这句话,从至亲之人口中说出: 那种痛,无异于剜心。 尤其是抑郁症发作,这些言辞,就是催命符。 许令丰浑身应激颤抖,“但我没想到她会自杀,闻礼,这点我真没想到,我当时也是被逼急了,出轨被发现,我很害怕……” “你母亲这个人,看着很好说话,其实骨子里很倔,她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她让我坦白,就是让我死啊!” 贺闻礼冷笑着:“可直至她自杀,她也不曾告诉任何人,你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