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家老板情绪明显高涨。 说话语调都比平时轻快许多。 陈最只能感慨: 被爱情滋润过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瞧着老板结婚,已经过上媳妇儿热炕头的生活,他也有些羡慕。 可是…… 他转念想想,自己拼了命工作。 到最后,只是让老板过上了幸福理想的生活。 人家结婚生子了,他还孤寡一人。 “爷,那我先去处理工作,您有事再联系我。”陈最说完,与钟书宁打了招呼就先去了公司。 “你今天不上班?”钟书宁看着他。 “休息。” 贺闻礼帮她煮了杯咖啡,钟书宁双手接过时,见咖啡表面有拉花,“你还会这个?” “被迫学的。” “谁能强迫你?”钟书宁好奇。 “我表姐。” 钟书宁诧异地眨了眨眼,也就是上回接电话的那位。 对他这位表姐倒是真有些好奇。 “抽空我带你去拜访舅舅和舅妈,也带你见下表姐,她一直都想见你。”贺闻礼帮她准备了早餐。 “好,你安排。” “今天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想带你去见一下我妈和外公。” 钟书宁点了下头,吃完早餐,在柜子里挑了件黑色长裙,上车后,才发现后座已经放置了两束花,一束白菊,一束嘉兰百合。 百合是偏橘的红色调。 看望去世的人,几乎不会用这种颜色的花。 想来那百合,应该是他母亲钟爱的花束。 车子驶出颐园后,就直奔位于郊外的一处陵园。 贺闻礼情绪明显不佳,整个人都处于低气压中,钟书宁想起以前上网搜贺家相关的事,对他生母提及很少,只知道去世时,贺闻礼还非常小。 倒是周柏宇说她走得蹊跷。 言外之意,好像是贺叔与梁姨出轨在先,梁嘉因用非常手段上位,才导致他生母早逝,所以不少人说贺闻礼与继母关系不好。 想来,周柏宇也是听了不实的谣言。 因为据她所了解,贺叔与梁姨相识的时候,贺闻礼的母亲已过世几年。 如果他生母过世与梁姨有关,他们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 约莫一个多小时,车子停在了陵园的停车场,两人抱着花,又步行十多分钟才到墓地。 墓碑上,黑白照片上的女人,嘴角微扬,含蓄温柔。 看上面的过世时间,似乎是贺闻礼三岁左右。 碑上写着爱女: 许令颐。 【颐】? 贺闻礼现今的住处就是颐园。 立碑人是贺闻礼的外公、外婆,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妈,这是宁宁,我们结婚了,带她来看看您。”贺闻礼微垂着眉眼,将那束嘉兰百合放在墓前。 嘉兰百合的花型独特艳丽,像赤焰般,由内而外散发着热烈。 衬得墓碑上的黑白照也多了些生气。 钟书宁向她鞠了躬。 贺闻礼从始至终话都不多,只是盯着照片看,许久后,才说了句,“妈,我现在很幸福。” 眉眼深沉,一身寥落。 那一刻, 他似乎不再严肃冷厉,反而显得很脆弱。 因为他说,【我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