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说我知道错了,但他说,他还没消气,不想见我。” 贺凌洲叹了口气,“他说,这个家,不是我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还得全家表决,都同意,我才能回。” 钟书宁愣住,“所以真的没让你回家?” “是啊,我就像条野狗一样,又在外漂泊了两天。” 贺凌洲当时也小。 经历这么一遭,肯定被治得服服帖帖。 “后来我当运动员,家里没人同意,还是希望我好好读书,只有大哥支持我,鼓励我干一行爱一行,我后来还拿了全国冠军。” “那为什么退役?” “无法再突破。”贺凌洲无奈。 “关于这点,嫂子你应该懂,想出成绩,天赋、能力、时机、运气,各方面都很重要。” “我说想退役时,家里是不同意的,觉得我任性。” “但大哥说,他努力工作,就是为了让我们几个弟弟可以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只要不是走歪路,入歧途,他都支持。” 钟书宁终于明白贺凌洲为什么会成为贺闻礼的毒唯、脑残粉了。 “贺先生对你确实很好。” 贺凌洲挑眉:“难道你跟大哥在一起后,欺负过你?” 这是个好问题。 答案是: 好得过分。 ** 贺家老宅 钟书宁到家时,刚下车,就看到贺闻礼站在回屋必经的石桥上,秋阳残阳,落在他眼里,像是静静燃烧的火焰。 “手怎么样?”贺闻礼迎着她走过去。 “没事,我自己不小心罢了,跟凌洲没关系。” 贺凌洲还担心大哥怪罪,钟书宁解释后,贺闻礼便没再说什么。 “阿宁……” 梁嘉因此时也从屋里走出来,拉着她往里走,还不忘揶揄贺闻礼一句:“你是不知道,闻礼听说你去医院有多着急,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贺家人对贺闻礼太了解,明显感觉他下班回来后很反常。 却又不知怎么回事。 直至晚饭后,钟书宁看了他一眼,“要出去赏月吗?”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外面的月亮应该很好看。” 贺闻礼点头。 淡定起身,跟她出去。 待他们离开,贺闻野才扒拉两下头发,“我哥今晚怪怪的,跟嫂子没吵架吧。” 贺老挑眉:“你去看看。” “爷爷,听墙角?不好吧。”贺闻野咋舌。 贺伯堂无语,自家老爷子又开始撺掇小孩子干坏事了。 不过贺闻野本来就好奇,悄摸摸地跟着两人就溜了出去。 老宅是园林设计,草木多,很适合藏人。 钟书宁与贺闻礼缓步走在园林内,在一处幽静小道半途停住。 桂树下,仰头就能从枝叶的罅隙处看到一轮圆月,清辉流泻,像在地面铺上一层白霜。 贺闻礼看着她,主动开口:“你都知道了。” “大概猜到些。” “害怕?” 贺闻礼表情严肃时,薄唇紧抿,眼底像是凝了层寒霜,“你是不是后悔遇到我,上了我的车?” 钟书宁垂头,“确实后悔。” 贺闻礼眸子收紧,那一刻,就像有把刀,刚好刺中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