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野挂了电话,深深叹息。 当初就不该答应爷爷过来,可谁让他给的钱多呢? 为了几个臭钱,真是天天操碎了心。 —— 钟书宁这一觉睡得很好,没有做梦,浑身都觉得无比松弛舒软,只是输液加上睡前喝了牛奶,她夜里起过一次,这会儿又憋着想上洗手间。 她隐约记得,夜间起身,贺闻礼也醒了。 问她腿疼不疼, 还问了句:“要抱你吗?” 抱? 抱去上厕所? 钟书宁意识忽然清醒,伸手拍了拍脸,想着昨夜贺闻礼帮她揉脚的画面,又觉得一阵耳热。 这场婚姻,跟她想得完全不同。 他给的实在太多。 而自己能回报他的太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弟弟面前假扮好夫妻了,她挤了牙膏,刚准备刷牙,对着镜子才发现嘴巴好像…… 有点肿。 是自己的错觉吗? 当她下楼时,贺闻礼正坐在窗边,一边喂鱼,一边听陈最汇报工作,贺闻野则靠在沙发上,见她下楼,笑着喊了声,“嫂子好。” “你起得真早。”钟书宁说话时,给自己冲了杯黑咖啡。 “一大早不吃饭,先喝咖啡?” “可以消肿,感觉嘴巴有点肿。” 她话刚说完,坐在不远处的贺闻礼呼吸一沉,表面岿然不动,但陈最却看出了端倪,毕竟跟着这位大佬工作,察言观色是必须的。 昨晚的医生是他找的,输液的药物也是他嘱咐的,所以陈最很清楚,昨夜钟书宁肯定睡得很沉。 该不会…… 他家爷是故意的。 让太太睡觉,方便自己干坏事?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简直是斯文败类啊! 贺闻野则皱眉,“嘴肿?有吗?” “没有吗?”钟书宁是跳舞的,会特别关注身体的水肿情况。 贺闻野直接起身,居然凑到她跟前看,贺闻礼眉心紧蹙,陈最则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然后某人开口了,“嫂子,我怎么觉得……你整张脸都有点肿啊。” 钟书宁傻眼了,这孩子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陈最则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贺闻礼挑眉看他:“很好笑?” “不、不好笑。” “你该去钟家跑一趟了。” 提起钟家,钟书宁也抬眼看向贺闻礼,他只淡声说:“你的礼服被弄脏了,该去索要赔偿了,有钱干嘛不要。” 陈最不想去,想交给律师,结果贺闻野跳出来,说他想去。 没法子,只能陪这位少爷跑一趟。 贺闻野平时看着二二的,却也不是傻子,他跟出来也是有目的的,坐在副驾,就状似无意地问起:“我哥对嫂子是一见钟情吗?” 陈最多精啊,瞬间明白,只笑着点头。 “那他们是怎么相遇的啊?” “之前参加酒会相识的。” “嫂子解除婚约不久,那时候她还有未婚夫吧。” “嗯。” “我哥单相思啊。” “……” 贺闻野皱了皱眉,陈最则在心里直打鼓,这位少爷想法天马行空,该不会发现点什么了吧,结果半分钟后,某人一拍大腿:“不愧是我哥,挖人墙角这种事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