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抑认真地端看他,在朦胧的夜色里,木棉浑身白得像被雪染过一样,脸上,更是一种不健康的苍白。涂抑揪心难过,把他的手指捉到嘴边不断亲吻,动作里满满的珍爱。
木棉这时忽然道:“你还想听我拉琴吗?”
涂抑开心道:“可以吗?!”
木棉翻身下床,拿着那把小提琴走回来,他本要站在地面架琴,忽然想到什么,又到床上来。
他跪坐着,居高临下地俯视涂抑:“你想要拥有最近的观众视角吗?”
涂抑察觉了一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想要。”
随即,便见木棉挎坐在他要间,架琴提弦,垂眸与他对视:“《24随想曲》太过急促,不太适合现在听,我给你拉一首别的。”
涂抑:“是什么?”
“《pole》。”
“《pole》。”涂抑用他纯正的英式口音复述着。
木棉闭了闭眼,拉动手中失而复得的乐器,一首悠长而哀婉的曲子缓缓泄来。涂抑看着近在咫尺的演奏者,微垂眼眸,眉目悲伤,他眼中的爱意渐渐化作伤感,未等曲终,他便急切而拼命地抱住了对方。
一声尖啸,琴和弦都掉落在地,涂抑抱着木棉,不断地亲吻他的脸颊和侧颈。
“学长......学长,以后都不要难过了......”他的眼泪开始往下掉。
“我不难过了,因为你已经把我救了出来。”
“以前我一直在这个世界上孤单地徘徊,久到我自己都忘了自己想要什么。”木棉擦掉他的泪珠,“谢谢你懂我,谢谢你满足我的渴望。”
“我也爱你。”
渴望被爱的人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危险也好,疯狂也罢,只要忠贞不渝,只要能拼命地爱着他,就是他的痛快。
两人拥眠到清晨,木棉睁眼时,涂抑正在轻轻描摹他的脸颊。
“恩......起这么早吗?”没有清醒的嗓音很黏。
涂抑温柔地看着他:“学长今天的脸色好些了。”
“是吗?”木棉翻身看了眼时间,马上六点了,没必要再睡,他想要起床,被涂抑抓住。
他扭头,涂抑正严肃地看着他:“学长,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
木棉动了下喉咙:“为什么?”
“涂啄必须离开这里,我会通知家里人来接他,但与此同时,我也会暴露自己的行踪,我必须一起回去。”
木棉想了想,说:“可以不用送他回去吗?”
“不行。”涂抑坚决道,“他很危险,留在这里,我怕他伤害你。”
通过涂抑的讲述,木棉也了解了涂啄的危险性。虽然他们是亲兄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涂啄和涂抑还是具有相当大的区别。
尽管坎贝尔家族一脉相承,使用着同样一副假面,但在完美的伪装之下,他们的疯却不尽相同。
涂啄对待家人有一套相当扭曲的认知,疯子毕生执着之事一旦被外人打破,将会使用一切手段来重建他的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