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抑眼睛大而清澈:“我怎么会骗学长呢?”
木棉没有说话,沉默地用视线跟随。涂抑冲他一笑之后转身往房间去,看样子是要拿换洗的衣物进浴室。他没关门,木棉也就毫不避讳地站在门口看,脱掉外套的时候一个金属硬物于空中划过,当啷一声砸在明净的浴室地板上。
两双眼睛齐齐凝视着那一块金属——一把精巧锋利的弹簧刀。
浴室里死寂异常。
“这是……什么……”木棉认识这把刀,正是前段时间涂抑用来恐吓曾耀的那一把,差点割下人皮的那一把。
涂抑今天又带上了这把刀吗?
他又用这把刀干了什么?
恐吓?威胁?亦或是已经动用了暴力?
他的目光有些颤抖。
紧张的气氛下涂抑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心理素质,那把刀在他眼中像是什么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哦,刀。”
木棉声音发紧地说:“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个?”
涂抑脱口很随意道:“店里切水果用的,没留神给带身上了。”
说完他转身抽下自己的那条浴巾。
便听得木棉猛不丁在身后说了一句:“今天我问过秘书长。”
涂抑滞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全部静止。
片刻,他转身,脸上有一抹没有温度的阴影。
“学长都知道了呀?”
过了一会儿,他歪头:“学长想说什么?”
浴室的灯光很惨白地照在木棉脸上:“我不知道你具体看到了什么,但是我和他之间什么也没有。”
“嗯。”涂抑深信不疑的样子,往前跨了一步,脸上的阴影退去一半,笑容浮现出来,却更阴森,“所以我只是请他谈了谈。”
“谈话为什么要带刀?”涂抑恐吓曾耀的样子已不单单是可怕,而是有一种真的可以杀人的残忍和狠戾,木棉唯恐他对周格阳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那么惩罚一定会降临到涂抑的身上。
可这一切在涂抑眼中成了另一回事,听到木棉的问话后他的笑容抽搐着扯大了一些。木棉熟知他这个笑容的含义,越是加深就越危险。
“带着呗,万一要用呢?”
这简直是一句致命的暗示,木棉心脏狂擂,脸上的颜色迅速往下掉落:“你到底把周格阳怎么了?”
有几秒钟的时间,浴室里的安静近乎悚然。
“学长。”涂抑躬身捡起那把弹簧刀,一边把玩一边朝木棉靠近,“你这么关心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