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廉一路上思考这个案子,发现目前最困难的地方是尸源始终无法确定。
这具尸体之前甚至在流媒体和传统纸媒上都刊登了认尸的公告,到现在为止都没什么结果,岑廉判断这种情况要么死者不是本地的,甚至可能不是本省的,要么死者是个三无人员,没有人能够辨认出他的尸体。
“死者身份是个麻烦事,”岑廉将话题转回案件最原本的事情上,“案发现场的图片里,尸体的穿着打扮实在没什么特征,就是普通成年男性很常见的穿着打扮。”
林湘绮回头看他们,“这个案子现案时候的法医测量过尸体的足长,虽然头颅缺失,但能够按照一般身材比例判断出死者的身高,他的身高足长比例符合中原地区和周边几个省份的普遍比例,能确定就是我们这几个临近省份的人。”
秦东市本身就和另外两个省份交界,无论是饮食习惯还是方言都很接近,常住人口的身体特征更是相差不大,所以无法通过这个特征来判断死者究竟来自哪个省,这就是现在比较麻烦的地方。
“邻省几个比较近的市都已经发过协查,也没有收到认尸的信息,”武丘山熟读卷宗,“除非这个死者的确是邻省人,但是和秦东市距离比较远。”
“还有一个问题,那么大的一个人头处理到什么地方去了,”林湘绮对尸体的完整性非常在意,“如果不是为了泄愤,只能说明死者和凶手之间有比较强的关联,只要能确认尸源就很快能排查到他身上。”
这种情况在他们之前处理的案子中也不是第一次发生,甚至是相当常见的。
死者的尸体除了被用胶水固定在墙面上之外,实际上并未遭到非常严重的破坏,也就意味着凶手并没有在死者生前对他进行虐打,也没有在死后对尸体进行侮辱,虽然他们的判断更倾向于仇杀,但实际上凶手分尸的行为比起虐待尸体,更像是要尽可能地隐藏死者的身份。
“他就割了个头,也没把衣服啥的收拾起来,是不是很肯定我们通过这人身上的穿着打扮不能确认他身份,”唐华有些怀疑,“事情都干到这份上了扒掉衣服也不是什么费劲的事情。”
武丘山略加思索,倒是真发现一点不寻常的地方。
“这案子按照秦东市局的说法,第一案发现场很有可能并不在这间出租屋,我看过卷宗之后也确实觉得如果直接在出租屋杀人时间过于紧凑,但我仔细想了一下,专门从外面将这具尸体搬运进来再进分尸毫无必要,如果杀人和分尸的过程都是在外界进行的,那么这个人打时间差将这具无头尸体搬运到出租屋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