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夜讪笑着地拍了拍晏西楼的大腿,咧着嘴促狭一笑:“晏郎容颜独绝,世无其二,这般丰神隽朗,神仙样貌,面上填了几处伤痕,只会叫见者生怜,怎会受人嘲笑?晏郎真是多虑了,多虑啦!”
他摇头晃脑,溢美之词滔滔不绝!可纵然他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可心中却暗自呷着暗醋,先别说晏西楼这般被蹂躏摧残的模样是否当真如他自己信口胡诌那般惹人怜惜,且只说他脖颈与耳后灼灼的吻痕,便够让外头那些觊觎晏将军风采的小女娘们辗转反侧,联想遐思一阵儿的了。
早就听陆漾川那碎嘴子叨叨来叨叨去,说自从来到冀州,便就就无数个水灵灵的小女娘对晏郎芳心暗许。嘿呦,他永宁王今儿个就是想让那群痴心妄想的小姑娘们知道,这般长了张招蜂引蝶的脸蛋儿的俊逸郎君,早就名花有主,被他收归麾下了!
这般想着,傅良夜面上露出了个略显狰狞的笑,未等晏西楼反应过来,他猛地一个饿虎扑食凑上前去,将将把人肩上好端端穿着的衣衫扯下了一半儿,对准人脖颈上那处红红的吻.痕,又加重了力度狠狠地吮了一口,过了不大一会儿,许是觉得那处痕迹还不够明显,竟直接上了牙,不清不重地落下了个界限清晰的牙印儿!
“啧啧,不错,这般瞧着就顺眼多了。”傅良夜托腮颔首,细细端详着自己的杰作,眯着眼睛笑得心满意足,“你就这般穿着衣裳就行了,不用特地遮挡,瞧着倒是潇洒不羁,有名士风骨,惹人心折啊!”
晏西楼牵起唇角,装作不懂傅良夜的心思,挑眉瞥了眼肩头的衣衫,抬眸浅笑:“喔,可是臣快要被人看光了,何谈名士风骨?引人心折或许还成,看着倒是风流,说不定……”
是啊,他当真没想到这一点。晏西楼身材那般好,若是他被人看光了,下一个名传千古,活活被人看到死的的美男子就是晏清鹤了!
“的确,是本王的疏忽,嗯。”傅良夜眉心微跳,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晏将军乃治军之人,理应严肃端正,来,把衣衫穿得整齐些,嗯,不错,不错。”
晏西楼如愿以偿地得以穿好衣裳,这厢抬手敛了敛衣襟,理了理袖口。这一身玄色绣金纹的窄身锦衣,更衬得眼前人剑眉星目,挺拔如松如竹。
傅良夜望着晏西楼撇撇嘴,口中不知嘟嘟囔囔地说了些什么,但左右不是甚么好话,这厢他只随意地将长发松松一系,只摸了小案上的桃花扇,捏着扇子柄徐徐推开,气鼓鼓地将额前的碎发扇得左左右右飞来飞去。
“呆瓜,走!这里头可要闷死个人了!”
言罢,傅良夜装模作样地振了振衣袍,抬脚悠哉悠哉地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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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晏西楼与傅良夜所料想那般,没了匪患、饥荒与瘟疫的困扰,冀州城变得日渐热闹起来。
离上次来到这条街巷才不到十日,未料坊间的便商铺便纷纷开了张,街头巷尾拥挤着卖吃食的小商贩,行人更是摩肩接踵。
一时间巷子里烟雾弥漫、热气腾腾,傅良夜被四处飘来的甜香气味勾得四处乱窜,嚷嚷着想要吃这个、买那个。
冀州百姓多数都识得永宁王与镇国将军,他们打心眼儿里敬重替冀州剿除山匪的恩人,晏西楼递出去的银子一概被推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