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子刚吃完,花旗就找过来了。 坨坨立马绷紧了神经,带着云善要去别的地方玩。 花旗,“去哪?” 坨坨说,“后面一座山上有小野花还在开,我带云善去摘花。” 花旗跟在后面,一起去了。坨坨十分不自在,知道花旗是来看着他的。 花旗跟了坨坨一天,没见它它出来。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晚上睡觉前,花旗问坨坨,“你的心魔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坨坨这一天都紧张地绷着。他翻了个身,突然坐起来,利索地跳下炕。 “它它?”花旗冷着声问。 走到门口的它它身子一僵,飞快地沉入土里。花旗冷笑一声,追出门去。 云善还没睡着,一骨碌爬起来,“去哪呐~?” 西觉跳上炕,拱了拱云善,“他们有事出去了。” 兜明晚上又去蹲点河马。 他在河边蹲守到半夜,始终没看见有大河马上岸。倒是瞧见有一只更小的河马跟在小河马身边,跟小狗崽差不多大。 兜明趴在草地上想来想去,觉得这河马长得应该就这么小。那狗崽大小的河马才应该是幼崽。既然有动物往大了变异,说不定也有动物往小了变异。 他想明白这些,扑过去,直接咬死了一只小河马。当下就吃了。然后又叼了一只活的小河马,一路叼回云灵观,放在云善的洗澡桶里养着。 云善早上推开门就瞧见站在门口的小河马,他高高兴兴地跑过去,“河马呀~” 他前两天才见过,还记得这是什么。 小河马黑脑袋,大眼睛,很是呆萌。云善伸手去摸河马,却不想那河马突然张开了嘴。铁蛋站在旁边,当即一爪子将河马的脑袋拍开,咬着云善的衣服,把他往后拖。 “云善不碰河马。”西觉脸色不好地看着小河马,“这东西看样子会咬人。” “咬人啊~”云善远远地站着看。没一会儿,又不长记性地往小河马旁边蹭。 铁蛋咬着他的衣服拖着不让他靠近小河马。云善犟着往前,被铁蛋一直拖到西觉旁边。 西觉说,“不能去小河马旁边。” “看看~”云善说。 “站远了也能看。”西觉说。 吃完早饭,坨坨青紫着脑门慢慢走进云灵观。 云善看他脑门上带颜色,跑过来说,“洗洗~”他以为坨坨脑袋上沾了脏东西。 “洗不掉。”坨坨小声说,边说边偷偷看花旗和兜明。 他醒来的时候脑门就青紫了,也不知道是谁打的。都怪它它,不能等大家都睡着了再出来吗? 兜明还趴在走廊下睡觉,花旗坐在一边不动声色。 云善拉着坨坨去看小河马。铁蛋一直跟着云善,不让他靠近澡盆子。 “咦——”坨坨走近了看,嫌弃道,“它怎么还拉屎在澡盆子里?” “云善今晚怎么洗澡?” 花旗站起来走过去看了,就见水下有一坨屎。他嫌弃地说,“澡盆不要了。” “西觉,再给云善做一个澡盆。” 西觉拿着根棍,赶着小河马去云灵观后面坡上。云善要跟着一起去,被花旗拦下来了。 西觉是去杀小河马的,特意带出去杀不让云善看的。 没一会儿,西觉提着杀好的小河马回来了。 花旗在院子里架上柴火堆、木头架子,把小河马串在树枝上烤。 云善站在一边看着串在棍上,闭着眼睛的小河马问,“干什么呐~?” “烤肉吃。”花旗说。 坨坨领云善出去玩,叫上小丛。等离开了云灵观,坨坨问小丛,“谁打的我?下手这么重?” “花旗。”小丛说,“昨天晚上睡觉前你变成它它后,花旗就追出去了,半夜才回来。” 坨坨唉声叹气,“我跟着它它净受罪了。” “早就让他别欺负云善,不要惹花旗,他都不听我的。” 云善听懂了,站在那看坨坨,“花花打你啊~?” 坨坨说,“他打我。” “不打~坨坨好~”云善立马说。 “花旗打的是它它。”小丛说,“没想打坨坨。” 云善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兜明的气好像还没消。”小丛对坨坨说,“你最近别往兜明跟前凑。” “我知道了。”坨坨坐在草地上十分恼怒它它做的事。 “它它昨天只出来了一会儿。”小丛问坨坨,“你现在能控制它它出来的时间吗?” “不能。”坨坨说,“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 “要是像昨天那样,它它应该很快就会消失。”小丛说。 “我也希望他快点消失。”坨坨瘪着嘴说。 云善站在坨坨旁边,好奇地戳坨坨脑门。坨坨嘶了一声,捂着脑门对云善说,“疼啊。这是被打紫了。” “疼啊~?”云善眼里带着些紧张,扒掉坨坨的手,“看看~” 他看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打它它~,坨坨疼~” “我和它它用一个身体。”坨坨说,“花旗打它它就是打我。” “打它它~就是打坨坨~”云善重复了两遍。 坨坨和小丛领着云善跑了半座山头,又领他回云灵观。 小河马还串在棍子上,架在火上烤着。 云善跑到花旗身边,把自己塞进花旗怀里,抓着花旗的手,仰着脑袋和花旗说话,“不打它它~” 花旗下意识地看一眼坨坨。坨坨立马低下脑袋,往风岚旁边缩了缩。 “它它犯错也不打他吗?”花旗问。 “不打~”云善很认真地说,“打它它,坨坨疼~” 花旗哼了一声,捏捏他肉乎乎的脸蛋,“你倒是心疼坨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