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传来他掌心灼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烫得许淼一个激灵。
她被他半带着,走进了公寓大堂。
直到电梯门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许淼才敢大口地喘气。
到了家门口,她用颤抖的手指按开密码锁,推门而入。
“那我先走了。”
傅文瀚说着就要离开了,许淼忙抓着他手臂:
“傅医生,今晚真的太谢谢你了,”许淼靠在门边,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声音发虚,“但我还是好害怕,他们会不会在楼下等我?”
许淼有预感,范三爷会等他离开了,就冲上来。
说着便抬起一双雾蒙蒙的眼睛:“你……你能不能暂时别走?就一会儿,等他们走了,好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傅文瀚的目光在她这间不算大但收拾得干净温馨的屋子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回她那张惨白的小脸上。
轻叹了一口气,“我坐个十分钟就走”。
“好的好的!”
两人坐在客厅,许淼也很局促,几乎不敢看向傅文瀚。
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一定阴沉得可怕。
许淼又想起来,上次两人单独在酒店房间时,自己那些尴尬又羞耻的行为。
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要脸,也难怪他对自己印象那么差。
那种尴尬感快抠出三室一厅了。
“洗手间在哪?借用一下。”
许淼愣愣地指了指方向。
傅文瀚走进洗手间,随手关上了门。
洗手间空间不大,但很整洁,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他的目光无意间一扫,却在镜子里看到浴帘内,挂着的内衣,骤然顿住。
那是一件……布料极少的黑色蕾丝内衣。
吊带细得仿佛一扯就断,胸前是半透明的蕾丝,设计大胆到近乎露骨,充满了强烈的暗示意味。
洗手台边的擦手巾,他拿起一擦,却发现那显眼的套T。
真是死性不改,随时随地在浴室放着这些东西。
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她做局了。
傅文瀚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甚至没用洗手间,转身就拉开了门。
“我该走了。”
许淼感觉到不对劲儿,这傅文瀚进去一趟,怎么态度就变了。
“等等,傅医生,我怕他们还在楼下,你走了,我一个人害怕!”
傅文瀚的目光落在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上,皱了皱眉。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许小姐,你上回用绝症骗我,这回又骗我说遇到危险,你就那么饥渴吗?”
轰——!
许淼的脑子像被炸开了一样,瞬间一片空白。
她怔怔地看着他,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了自己的癌症报告是假的了?
傅文瀚看着她血色尽失的脸,眼底的嘲讽更深了:“无话可说了吧?”
被他当面拆穿,她确实羞耻得无话可说。
是啊,她就是一个骗子。
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谎话连篇、私生活混乱的坏女人。
就连今天求他帮忙,也没说实话。
她哪有脸继续求他。
许淼的身体晃了晃,抓着他衣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见她不说话,傅文瀚眼中的厌恶更甚,他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就朝着大门走去。
“砰!”
防盗门被重重地关上。
她心里有点酸酸的,但很快害怕的情绪又占据了高地。
范三爷的人,会不会还在楼下?!
她跑到窗前,偷偷地瞄了一眼楼下,那辆黑色奔驰已经不在了。
她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
虽然早晚要嫁给范三爷,但迟一天是一天,何况她真的不想被强来。
她走进洗手间,刚想脱掉那条吊带裙,拉开了浴帘,才发现了闺蜜给她留的好东西。
这件内的尺度,称之为“战衣”也不为过了。
好家伙……难怪傅文瀚会以为她别有用心。
这彻彻底底被误会了,再加上之前用绝症骗他,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该有多差啊。
心灰意冷的她,在打开水龙头的时候,又看到了旁边那盒套T。
许淼:……
这两件东西加起来,再加上她力邀傅文瀚进屋……这回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许淼这一刻只希望,这辈子都别再见到傅文瀚了。
太羞耻了!!!!!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沉重而急促的敲门声猛然响起,像是要将门板砸穿!
紧接着,一个粗暴的男人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不怀好意的叫嚣:
“许淼!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