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富终究没有从老鬼的口中套出他的母亲是谁。
但现在可以肯定一点:老鬼不仅仅认识母亲,他还很熟悉!
他对于自己的喜欢以及给予自己的所有的帮助,当源于他与母亲之间的关系——
这个关系肯定不是爱情。
毕竟老鬼这么老了,母亲既然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肯定是不会有那种狗血的剧情的。
老鬼身为内务司司正,那时候的内务司与现在可不一样。
那时候的内务司风光无两权势极大!
那时候的老鬼身份地位就极高。
也不知道那时候的父亲,也就是开阳神将的地位如何,但不管怎么样,母亲当也是大家人户的千金小姐……
坐在回花溪小院的马车里,陈小富觉得这个事得去了解一番。
等过完年找个时间去一趟开阳神将府问问这个便宜父亲。
当陈小富一行离开内务司不久,老鬼那间漆黑的小屋子里出来了一个人。
他是王仚。
王仚这一出来一瞧顿时就吃了一惊:
“我这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老鬼笑意大盛:“好看么?”
“好看,即安给你布置的?”
“嗯,即安还请了戏班子明儿个晚上来这里给我唱戏,你来听听么?”
王仚来到了老鬼的身后,伸手将轮椅转了个方向:“我在即安家里过年,可没空来你这里听戏了。”
老鬼一怔:“你已与他结识了?”
“不是,我那师兄的弟子阿来不就在即安的身边么?”
“前几天阿来来过医圣馆,请了多余去花溪小院给、给即安府上一个下人的母亲治病。”
“这不,阿来就邀请了老夫和多余去花溪小院过年……即安肯定是请了你的,你为啥不去?”
老鬼沉吟数息:“我是想去的,但想了想去了对他不太好,毕竟我一离开这棺材陛下就会知道。”
“这些日子即安抓捕那些贪官污吏陛下肯定已经对我不满了,但这事她还能容忍,可我若是真离开了这里去了即安的家里,那就逾越了规矩。”
王仚撇了撇嘴,“你又不是怕逾越规矩的人!”
“曾经不怕,现在要死了反而还怕了不成?”
老鬼微微一笑:“我倒是可以快哉一死,但即安的路还很长……他的翅膀还没真的长硬,他还需要依赖陛下。”
“这么些年我独自一人过年也早已习惯了,不过这孩子的心是真细致,你瞧,这里过年不是也挺好。”
王仚看了看雪中那些微微摇曳的灯笼,“是挺好,但终究还是太冷清。”
“安知鱼还是没有与你联系?”
老鬼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内务司散布在各国的鬼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王仚眉间微蹙:“他会不会已经死了?”
“应该不会。”
“那即安入了帝京这个把月来做了这么多震惊朝野的大事……他不会是聋了吧?否则他听见了怎么也应该找个时机看看即安的。”
老鬼一声叹息:“谁知道呢,他如果想要回帝京来看即安一眼,就一定会通过内务司与我联系……毕竟他是不敢让陛下知道的,陛下那是真会杀了他啊!”
王仚咧嘴一笑:“我说女皇也是仁慈,竟然还留了你一命。”
老鬼那只独眼微微一眯:“要想钓到那条鱼她总是需要一个饵吧,她若是真杀了我……她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找到那条鱼了。”
“不说这个了,你那师兄冷道士,他为什么给即安选了那么一个破功法呢?”
王仚瞪了老鬼一眼:“那是破功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