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叔摇了摇头，面露难色，犹豫了两秒后，才道，“不是在谈生意，是在谈恋爱。”
“啊？”
苏念笙听到在谈恋爱，笑出了声。
“李叔，你在开什么玩笑呢？”
“念笙小姐，我没在开玩笑。”
李叔说着，不敢看她的眼睛了。
转身，望向凉亭下的一对倩影。
“念笙小姐，实不相瞒……”
“奚小姐以前是少爷的WBA粉丝。”
“在一次你们吵架后，少爷擂台上发挥失常，奚小姐上去安慰他，两人相识。”
“奚小姐为人温柔善良，端庄大方，经常会到家里做客，一来二去就和少爷相熟，自然而然成为了情侣，这些……您在全心全意追学校里那个男生的几年间，都不知道吧？”
他提到了他们之间生疏的那几年，让苏念笙脸上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确信的慌张。
“这、这不可能啊！”
“他从来都没有说过！”
“少爷没说，是因为奚小姐这些年在国外留学，两人一直处于异地状态，关系不太稳定，所以没对外宣布，对了，他前段时间还打算出国留学去找奚小姐呢，不知道这个有没有和您说过？”
什么？
苏念笙听到‘出国留学’时，嘴里的棒棒糖‘咔嚓’一下咬碎了，糖渣在口中爆开，明明是最甜的草莓味，此刻却酸涩不已。
那个时候，他要出国留学，并不是因为和她吵架，而是要去找那位奚小姐？
可……他为什么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留下了？
她不相信。
还是不愿意相信！
李叔见势，直接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最近，奚小姐在新闻上看到了沈苏两家欲联姻，急得直接从国外赶了回来，质问少爷，少爷被逼之下，只好将你们只是契约夫妻的事情说了出来，这才平息了风波，现下已经在那儿哄了奚小姐好一会儿了。”
‘契约夫妻’四个字，彻底将苏念笙脑海中最后一丝泡影击碎了。
那份合约，他们约定过，谁都不告诉，只有彼此知道。
所以……
李叔说的都是真的？
她抬起头。
呆呆地看着凉亭下那一幕。
女孩眉开眼笑，脸色羞矜，明显就是看爱人的眼神，而男生……虽然背对着她，让人看不见表情，但也能想象到，应该是缱绻，温柔的，温柔地好像全世界只能装下她一个人。
他有女朋友了……
那他们这段时间算什么？
他对她的告白，亲吻和数不清的情话，算什么？
算契约里的‘配合演戏’、‘合理肢体接触’吗？
是，是啊。
他们本来就是在做戏。
是她入戏太深了，是她想得太多了……
苏念笙鼻子一酸，有滚烫的泪花从眼底涌出，模糊地晃满了眼眶。
她的心好痛，好痛啊，痛得快要碎掉了，痛得什么都思考不了，只麻木地转身，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方。
李叔说完，收回目光，就看到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吓得一时间手都在抖。
他什么时候见过活泼开朗的念笙小姐，这个样子啊？自己，是不是发挥地太过了？
“念笙小姐……”
他还要说话。
凉亭里，两人已经结束了交谈。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打开手机看消息时，沈隽西目光倏地攫到了远处一抹明媚的少女身影。
笙笙！
霎时间，充斥着焦虑、烦躁，急切和深深恐慌的眼底，阴霾悉数被驱散，迸射出来的是比当空烈阳还要炙热的烁亮光芒。
李叔看到，连忙闪远。
生怕被大少爷砍成臊子！
不，可能没那么大块，是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