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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1 / 1)

(' 周禧听闻眉头紧锁,态度厌烦,“他还要来?!” 林参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别对他恶意这么大,毕竟现在还要靠他救林拾颜,捞月谷的资源肯定比我们多。” 周禧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花卷,叹了口气,腰身一软,无奈道:“也是……唉,没想到我们竟然有有求于大魔头的这一天。” 林参在他身边坐下,眼神奇怪地望着他,“你就那么讨厌他?讨厌捞月谷?” 周禧理所当然地翻了个白眼,“魔教谁不讨厌?到处杀人,干坏事!” 林参苦笑的表情十分难看,轻微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道:“有些事情,不一定是坏事,但只能坏人去做。” 周禧努努嘴,眉头又皱了皱,面露疑惑,“什么意思?” 林参摇摇头,语气宠溺道:“你还小,不用懂。” 周禧当即不高兴了,“大师兄,你别总拿高深莫测敷衍我,看清楚,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林参笑容短暂凝滞,继而便笑得有些夸张。 他起身拍了拍周禧的肩膀,慵懒地朝门外阳光中走去,漫不经心道:“我养大的,我说了算。” 周禧先是不满意林参的态度,后一回味,又情不自禁抿嘴偷笑。 屋外梅花开得正热烈,为干燥而单调的冬日增添了鲜艳的色彩。 林参折了两枝含苞待放的梅,走到花卷和林拾星的屋子窗前,替换掉窗台边花瓶里已经枯萎的花。 周禧呆呆坐在原位,也不说话了,就痴痴望着梅树前目光总是淡得不像凡人的人,一直看着他换完了花瓶里的花儿。 朴素的竹节发环总透着令人难以琢磨的神秘,让林参看上去好似远在仙尘里,触不可及。 但只要他看过来,眉眼习惯性扬起微笑,便又叫周禧觉得随时张开手臂就能拥有。 “发什么呆,走吧,我送你回大一宗。” 周禧回过神,起身走出房间,离开前不忘顺手关上门,因为只有一只手还能随意自如地动,所以要先关上一扇门页,再关另一扇。 瞧上去十分笨拙,却又莫名可爱。 关好门,他跑到林参面前,满脸乖巧地笑着说:“我就是来叫你的,一宗师父他们已经回来了,在牢里没受什么苦,掌门爷爷喊你过去问话,要和一宗师父一起复盘那天发生的事情,大概是为了询问那个会双椿绕菏的神秘黑衣人。” “嗯。” 林参低眸斟酌须臾,话锋一转稍微严肃了些,看着周禧的眼睛叮嘱道:“林拾颜和捞月谷的关系你不要说漏嘴,就当她只是花痴,更不要提及今天乐壹来过小七宗的事情。” 周禧重重点头答应:“我明白。” 林参欣慰地撩起他胸前一缕长发,再拨到他身后,笑而不语。 二人一起往外走,顺着墙边的影子一直走向大一宗。 晌午阳光正浓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聚集在寸光庭。 白如晏,白武潇,白明朝,以及许多衣着颜色不一样的弟子都在这里。 小七宗的那几个也在。 林参被单独叫进房间,白蝉在等他。 白蝉身着白衣面对窗子,阳光为他描边,在一头银发周围,湛蓝色的天空像一片特意的留白。 老人仿佛活生生融入了框景之中。 今日的白蝉,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 “没想到捞月谷暗地里在为天子办事。” 他一开口,苍老神秘的嗓音更叫林参听出浓浓异样。 林参关门时愣了片刻,随后转身面对白蝉,神色又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并没有把心里的怀疑表现出来。 “白掌门,您是知道的,我一直把自己当成平安派小七宗的弟子,捞月谷的事情,我既不知情,更没有掺和,如果您想从我口中知道些什么,我只有一句无可奉告。” 白蝉道骨仙风的身体轻微动了动,他慢慢转过头,背对阳光,黑色的瞳孔埋在深深凹陷的眼窝里,神色不清不楚。 “乐三少主,帮个忙,杀了老朽吧。” “哈哈哈,老朽跟你开玩笑呢!瞧你那脸黑的!!” 白蝉从窗边走到地台上,脱去鞋子,于茶几前盘腿落座,抬起茶壶给自己和对面的空位置各沏了一杯花茶。 “放心,老朽叫你来不是为了从你嘴里打听捞月谷的事情,就是简单请你喝杯茶。” 他抬头看向林参,指了指对面席团,“来,坐。” 林参藏起心思按照他的指示坐下,看着面前茶杯中摇晃的涟漪,问出了心中怀疑:“你是不是猜到了黑衣人的身份。” 白蝉端起茶杯喝茶,但林参抬眸瞥过去时,却看不见他的喉咙有下咽动作。 片刻之后白蝉撩着大袖放下茶杯,长“嘶”一声,再咂了咂嘴,以一种极其舒适的表情夸赞道:“好茶。” 林参眼眸微眯,仔细斟酌他每一个神态。 但他面上始终挂着贯有的 ', ' ')(' 与世无争,还和以前一样悠然自得,像只闲云野鹤。 无聊摆弄了一会儿他的茶壶茶杯后才想起回答林参的话,“哦,你说黑衣人呐?嘿!还真被你说中了,他果然是偷学的功夫!” 白蝉说着说着开始怕打桌子,表情变得义愤填膺,悠然不过半分钟,老顽童属性暴露无遗,“最烦这种偷鸡摸狗之辈!被老朽逮到他的话,一定要把他全身武功全废了!” 林参眼皮更沉了些,“你叫我来到底想说什么?” 白蝉忽然大发雷霆,指着林参鼻子训斥:“说说你平时怎么管教师弟师妹的!那个林拾颜,竟然光明正大当着那么多江湖门派的面喊魔教魔头为兄?!!真是丢尽了我们平安派的脸!!” 林参面无表情,但眸光冷了几度,“白掌门,你看清楚,我是林参。” 白蝉当真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他,可看清楚后,更加气焰熏天地拍着桌子说:“老朽当然知道你是林参!怎么!你不是平安派的弟子吗?老朽还骂不得你了?!!” 林参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 白蝉提高嗓门继续喊:“林拾羡那个小兔崽子,带出你们这一群没有规矩的弟子,看来我必须亲自下场替他教育徒弟了!!” 他声音之洪亮,生怕外面的人听不到似的。 训罢一段话后,他站起来走下地台,猛推开门,赤脚叉腰对外面的人大喊:“从今天起!小七宗全员无期限禁闭!其余七个宗门每天轮流值守看管!不许他们离开小七宗半步!!” 一段话到最后,还重点强调了一句:“包括林拾羡!!” 林参瞪住白蝉的背影,瞬间明白了白蝉的意图。 “你不会以为关得住我吧?” 他坐在原位,用只有白蝉听得见的声音警告说:“白老头儿,不想平安派遭殃的话,别给我没事找事。” 然而白蝉置若罔闻,自顾自对外面的人说:“你们今天就开始商量派谁去看守小七宗,每个宗门每天至少要派五人看守,夜以继日不得松懈!” 说完转身让出路,用严厉的态度命令林参,“带你师弟师妹回去,希希可以留下。” 林参放下手中茶杯,砰一声砸在茶几上发出闷重声响。 路过白蝉面前时,他明显察觉到白蝉的目光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虚无地望着房间空处。 好似在逃避什么,又好似只是不屑一顾。 林参不想猜,也猜不透。 “记得派人给我们送吃的。” 他阴阳怪气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尔后憋着闷气快步离开。 何竹温语林拾星,以及周禧皆忧心忡忡。 四人小跑着跟在林参身旁。 林拾星:“大师兄,掌门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此刻林参内心火气郁结,也就只有对林拾星还能保持温和,耐心解释道:“是林拾颜干了坏事,牵连到我们了。” 只不过他心里清楚,不是花卷牵连了大家,而是他自己牵连了小七宗。 虽然他不知道白蝉突然软禁自己是出于何种目的,但直觉告诉他,白蝉一定已经发现了什么。 何竹郁闷道:“只是一天没见,怎么感觉你们从云通镖局回来后一下子天翻地覆了呢?” 温语倒是懒得想这么多,心里有更重要的事情,“不就是关禁闭而已,现在的重点难道不应该是林拾颜吗?她昏迷三天了还没醒啊!” 林参转头轻轻看他一眼,“我也稍懂点医,看得出来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暂时昏迷,或许今晚就会醒。” 何竹失望嘟囔道:“要是贺太夫在就好了…” 林参闻言,心脏不自觉一阵咯噔。 想到何竹虽不知贺英是他的亲生父亲,但血缘之间的联系总会在冥冥之中剪也剪不断。 如今林参渴望找回贺英的心愿里,又多一层必要因素——为了何竹。 他暗自叹息,正要加快速度赶回小七宗去照看花卷,余光忽然看见跟在最后方的周禧,便情不自禁直接停下了脚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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