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王翦指着沙盘,"陛下已准我们用火攻之策。三日后,待东南风起......"
他的手指划过百越群山:"火龙营将焚尽这片山林!"
众将哗然。周四担忧道:"大将军,这会不会太......"
"太残忍?"王翦冷声道,"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将士的残忍!"
王翦站在沙盘前,手指重重敲在百越群山之上,目光凌厉如刀:"传我将令——"
"第一,选出十个精锐小队,每队五十人,携带猛火油,趁夜色从十个方位潜入山林。"他手指在沙盘上划出十条路线,"务必在天亮前,将整片山林浇满火油!"
周四抱拳领命:"末将这就去挑选死士!"
"第二,"王翦环视众将,"全军今夜秘密拔营,分批撤至漓江对岸。记住——"他声音陡然转冷,"不得举火,不得喧哗,马蹄裹布,车轴涂油。若让百越斥候发现半点动静......"
众将齐声应诺:"末将明白!"
"第三,"王翦从腰间取下一支鸣镝箭,"待黎明时分,以我响箭为号,十处火点同时燃起!"他手指猛地划过整片沙盘,"我要让这百越群山,化作一片火海!"
而另一边,项羽赤着上身坐在军帐内,右臂的烧伤刚刚包扎完毕,火油的焦臭味仍萦绕在鼻尖。他盯着摇曳的烛火,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他忽然一拳砸在案几上,"王翦退得太快了!"
帐外守夜的亲兵被他突然的怒喝吓了一跳。项羽猛地起身,大步走向帐外:"去请亚父过来!"
片刻后,范增披着外袍匆匆赶来。听完项羽的疑虑,这位老谋士也陷入了沉思。
"确实蹊跷......"范增捋着胡须。
项羽焦躁地来回踱步:"斥候可有发现咸阳增兵的迹象?"
"暂时没有。"范增摇头,"但越是如此,越要小心。传令!所有岗哨增加一倍人手!"
项羽则是补充道:“再派一队精锐去检查粮仓和水源,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不一会,派去检查水源和粮草的士兵回来了,他抱拳禀报:"少主,水源和粮仓都已彻查,并无异样。"
项羽点点头,挥手示意士兵退下。待帐内只剩他与范增二人时,他眉头紧锁,沉声道:"亚父,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范增轻抚长须,目光深邃:"少主多虑了。王依老朽之见,只要再袭扰一次,秦军士气必溃。届时我们大军压境,定能一举击溃王翦!"
项羽握紧霸王戟,指节发白:"可王翦老谋深算,岂会轻易露出破绽?"
范增微微一笑:"正因为他是老将,才更在乎一兵一卒的得失。我们越是袭扰,他越会谨慎避战,而秦军士卒久困山林,怨气积压,只需一点火星......"
帐外夜风呜咽,吹得火盆中的炭火忽明忽暗。项羽沉默良久,突然拍案而起:"好!就依亚父之计!"
他大步走向帐外,对亲兵厉声道:"传令三军,今夜饱食安睡,明日拂晓——"
"随我再踏秦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