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言自知是自己不领情,语气难得温和:“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出门了。” “急着挂电话,赶着去见谁?”陆知序垂眸,淡声问。 仿佛刚才的情绪都只是温言错觉。 他随意打趣,温言的手机却真的震了两下。 她含糊应着声点开,然后愣在那里。 移山的蓝莓卷:【温言你今天有空吗!我小侄女儿想找温衡玩,吵死了呀没办法,我就只好带着她来京市了,温衡呢,他要不要出来一起玩!】 沈隽居然来京市了! 温言心里立时就是一紧。 陆知序见她表情不对,又问了一遍:“谁找你?” 声音比之前沉。 透过手机,温言都能察觉到那股凝着自己的视线没了耐心。 难得她这次反应极快。 胸如擂鼓,面上却镇定自若,慢吞吞说了句:“没谁,俞南发的ppt,还有好多要改的呀。” “不和你说了,去晚了今天下午都改不完。” 她话里的小抱怨,让陆知序失笑。 “去吧。”他温声说。 温言一秒不带犹豫的挂断。 像极了屏幕里有鬼。 她发现了,陆知序似乎格外吃这一套,只要她撒撒娇,或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些不端着的小情绪,他就特别好说话。 不过眼下这不是最重要的。 她握着手机去问温衡:“你沈叔叔带着沈洛洛来找你玩了,你今天学完画要去见一见他们吗?” 温衡眼睛亮了一亮。 又矜持地抿抿唇:“我的确也有点儿想沈叔叔了,那就去吧。” 温言将地址发给沈隽:“那我让你沈叔叔晚上六点来接你吃个饭?你去和他们玩吧,早点回来就行。” “妈咪你呢?你不去吗?” “我?”温言眼神闪烁,“妈咪这次就不去啦,忙完今天的工作明天还要去开会,替我和沈叔叔道歉。下次他来京市妈咪再请他吃饭。” 陆知序明天就回来了,要是让他知道今天和沈隽见面…… 温言甩甩头,把这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从脑袋里赶走。 她决定了,今天一定要抓着俞南去星巴克加个班。 只是温言实在没想到,俞南拒绝了她的加班邀请。 而温衡又过分上道地骗了她的地址,雄赳赳气昂昂将沈隽和沈洛洛都带了过来。 温言坐在星巴克里,关掉笔记本。 一抬头就见到推门而入的沈隽。 他笑得露出两瓣虎牙,身后跟着大片灿烂的落日,整个人都浸成橘子味儿。 温衡喜欢的味道。 陆知序对沈隽的戒备并非毫无道理。 离开这些年,如果说温言真的动过和谁好好谈一场恋爱的心思。 那个人只会是沈隽。 他身上的阳光、不设防和勇气,是温言身上所没有的。 陆知序身上,也没有。 而如今,灿烂的阳光正又一次的向她奔赴而来。 有时云 也该教教你规矩了 温言回到别墅时, 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京市的夏夜很少看得见星星,夜幕像一整张巨大的宝蓝色绸缎,沉沉罩在每一个人头上。 别墅区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树木, 一蓬一蓬往外散发着绿植的热气。 它们要冲破那蓝色绸缎一样地疯长起来, 连路过的风都被这股劲头影响得野蛮。 温言觉得今晚她也是个野蛮人。 沈隽把人送到门口,不太放心地问:“真没事啊?确定不用我送你进去?” “真没事, 才喝了那么一小杯。” 她的脸颊泛着因酒精而起的樱桃粉, 在庄重的天色下,反倒有种打破沉闷的意趣在。 柔软的发丝散在身后, 随着她走动一漾一漾的。 是这座花园里最特别的景色。 沈隽刚从温衡口里得知她们最近搬进别墅后就叫人查了查, 已经知道这漂亮花园的主人的确是温言,但隔壁那一座, 似乎是姓陆。 只是和他最初想的那个陆,又似乎不太一样。 他看向温言身后那座沉默的宅子,三层高的小楼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地蛰伏, 像什么惊天巨兽,即将要将面前漂亮的玫瑰吞吃下腹似的。 “不打算请我进去坐一坐?”他嘴角弯起大大的弧度, 笑得仿佛热情又自然,“我们刚在车上聊到哪了?我都还没聊够呢。” “你说墨西哥的尤卡坦半岛有一片粉色版的茶卡盐湖,想去看看。” 沈隽眨眨眼:“你记得这么清楚,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们进去看机票吧!明天就走。” 温言被他的热情逗得笑起来。 “刚才都跟你说啦,我暑假要忙论文的,你自己找时间去看吧。”温言想了想说, “发朋友圈,我也 ', ' ')(' 能看到。” 就像从前那样。 那才是他们之间,最应该有的距离。 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叠在手里,有些难为情:“我带回去洗完找机会再还给你吧。” 沈隽不死心:“真不让我进去啊?” “下次吧,现在有些太晚了。”温言坚持。 “哎。”沈隽夸张地叹出口气,“这世道人心易变呐,以前在英国的时候,你那小公寓我可是没少去给温衡送饭,现在富贵啦换了大别墅,我连门都进不去咯。” “沈隽。”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言语气严肃,唇边的笑容也淡了下来。 沈隽一下就急了:“诶,小祖宗,我逗你玩呢,别真生气啊。” “好啦,快进去休息吧,等温衡明早醒了,我带他和洛洛去游乐园玩一圈,晚上给你送回来。” 他不想把温言惹急了,退后几步,黑暗里用力朝温言挥了挥手:“进去吧。” 他转身进入了他的黑暗,绿道两旁的树木疯长起来,树冠缠绕交叠,沈隽就这么一步步走进树影下。 温言看了那背影会儿,也进入她的黑暗。 没有陆知序和温衡在的别墅,显得有点儿太空了。 温言在第一时间去找玄关的灯。 指尖摸上熟悉的位置,却不是印象中的质感,反而摸到一片柔软。 冰凉的,细腻的,人类的肌肤。 温言被吓得魂飞魄散,瞳孔急遽放大,浑身的血液在刹那间涌到头上,快要像烟花一样砰砰炸开。 即将出口的尖叫声,被黑暗里伸出一只手捂住,手的主人熟门熟路摸到她的腰线,掐着腰将她往厚重的大门上抵。 那人西裤的褶皱擦着温言清凉的裙摆,挤进她因恐惧而颤着的大腿间。 熟悉的气息霎时萦绕她的鼻间。 那是山间下着雪的无人寺庙,有松柏正在生长。 “陆知序?”温言惊恐地发问,害怕使得她的嗓音都走调变形。 “还能有谁?你想是谁?外面那个小朋友?”陆知序声音冷得能杀人。 谁又惹他了! 愤怒从温言心底争先恐后攀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 “害怕啊温言,怎么,做贼心虚?” 他状若慢条斯理地审问,却连呼吸都已经带上冷厉的味道。 他将温言双手反剪,一只手解开皮带,抽出皮带缠上她的双手再锁扣,随后将皮带束着的那双手拉高过她头顶,单手固定在门上,扬起手重重一巴掌落在她的臀上。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温言猝不及防嘤咛出声。 那被他照顾的软肉狠狠一颤,陆知序随手掐了上去。 “下午才夸你乖,晚上就夜不归宿,谁教你的?嗯?” “说话。”他附在她身后,咬着她耳垂,温柔地,缓声地命令。 这温和却将温言的鸡皮疙瘩都挤了出来。 “我哪有夜不归宿!”温言也来了气,“我就该夜不归宿的,那就不用在这儿被你欺负了!” 沈隽的外套早在推拉中落到了地上,明黄色的衣服在黑暗里,仿佛有生命力似的吸引着陆知序的目光。 他眼里的温和刹那间退了个干净,凝成黑色的狠意冒出来,连夜晚都相形见绌。 “不想被我欺负?那你想被谁欺负?” “沈隽啊?要是我今天没回来,在这儿压着你弄的人就该是他了,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温言被他气得整个脑袋朝后仰,想去撞他,“放开我。” 她分明不是那个意思! “放开你?” “比起这个,不如求我,别弄死你。” 陆知序掐住她的后颈,缓慢地吐字,极轻极轻地笑了声。 温言被他笑得头皮发麻,心脏都被捏紧:“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么?” “那就用你的身体,好好来感受。” “嘴巴会撒谎,没关系。” “脑子会胡思乱想,也没关系。” “只有身体是最诚实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