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知序你有病!”电话挂断的那刹那,温言痛快地骂出声来。 陆知序喉间闷出一声灼热的笑。 “你才知道。” “晚上继续让他听。” 他的手掌探进她的长裙,捉住她细腻的小腿摩挲:“温言,我给过你机会辩解了。” “音乐节见到就算了,怎么还能让他给你打电话呢。” 他声音放得极慢,慢得温言不安。 “正常交友而已,你总不能控制我的交友吧!”她坐在陆知序腿上,像头不安分的小兽,随时准备进攻。 好似看准了他的血管,想要一口毙命。 陆知序不设防地露出自己的脆弱,任由她生杀予夺。 他交叠长腿,摸出支烟,夹在手上,并没有点燃。 “正常交友,我不管。” 他点点手机:“所以这个俞南,我没说什么。” “但沈隽。”他顿了顿,侧首凶狠地啃她的颈,手心上移着碾,一字一句问,“他是正、常、朋、友、吗?” 温言被欺负得喘了声。 咬着牙问:“你凭什么说他不是正常朋友?” 陆知序溢出个笑:“很简单。” “他亲过你没?认真回答我。” 有时云 没和别人亲过,那温衡,是怎么…… “他亲过你没?”陆知序这话让温言有一瞬间的恍惚。 那算亲过吗?差一点儿碰到的距离。 不算的吧。 沈隽圆润的眼睛忽然在温言脑海中闪过, 他那头金色的碎发摇曳在额前,那双被拒绝的狗狗眼显得如此水润,可怜, 在路灯下皱皱巴巴地控诉她:“温言, 你非要对我这么狠心吗?” 好像很多人说过她狠心。 但拒绝沈隽,真的是为他好。 她迟疑地将手落在那头金发上, 揉了揉, 温声说:“你这样好,值得一个更好的女孩子。” “不会有比你更好的了。”沈隽摇头, 肩膀和头一同耷拉着。 像被抛弃的小狗。 可温言从未认养他, 又谈何抛弃呢。 她叹息一声:“我有温衡了,谈恋爱这种事, 不适合我。” “不适合?但不是不想,对不对!”沈隽倏地抬首,黑曜石般的润泽眼珠闪着亮汪汪的光, 像极那一晚夜空上如钩的银月。 他拱着温言的肩头往墙上靠,炙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鼻尖上。 “温言, 不要管合不合适,你想吗?”沈隽舔舔唇,将所有的紧张咽回喉头,小心翼翼地问,“……或者说,你喜欢我吗?” “只要你喜欢,只要你点头, 温小衡不会是我们的负累,所有的东西都不会是。你只要考虑你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就好。” 沈隽是个太炽烈的人。 他和温言讲过他的家庭, 从小千娇万宠的长大,父母恩爱,长兄优秀,过去二十多年里他人生最大的苦恼就是烦忧生活到底有什么意义。 一切东西对他而言都唾手可得,随便多给一个眼神的事物,就有人捧着送到他面前。 来得容易,表达便直接而热烈。 他和温言是两个世界的人。 所以这样的人,面对拒绝他的人和事,会尤其产生浓厚的兴趣,但一时的兴趣和长久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温言推了推沈隽,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沈隽,你听我说。”她抬头看着月亮,声音很温和,“我们是不同的人。你小时候爱吃糖吗?” 沈隽不顺从她,逆着那股力道,更紧地贴着温言:“爱吃,所以呢?” 温言叹口气,将推拒改成拍肩,一下下抚着他的肩头。 “那你想吃糖的时候,一定有很多选择吧,是不是会有各种各样品牌的糖果放在你面前,任你挑选?还是你干脆有一间房,全都是糖果呢?” 沈隽眼睛里装着湿漉漉的温度,将距离拉开,急不可耐去拱她:“温言,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言笑了笑,笑里装了点儿沈隽看不懂的无奈。 “我小时候也很爱吃糖,可是我从来不敢直说。” “为什么呢?不过只是一颗糖。”沈隽皱起眉,不能理解。 “是啊,为什么呢?只是一颗糖,却永远得不到回应。可能爸爸心情不好,就会换来一个巴掌,可能妈妈那天打麻将输了钱,就会被说‘吃吃吃就知道吃我上辈子欠你的吗’。” 月亮落在温言乌黑的发丝上,照得她的面目有种悲悯的温柔。 也不知是对沈隽,还是对从前的自己。 “后来跟着外公,就更不愿意提了。每一分钱都有用,钱要用来交学杂费,用来保证生长必须的营养,用来为外公储备以后养老的需求。”温言轻轻吸了口气,“我的世界很小,容不下一颗糖的存在。” “但你的世界,还很广阔,你不该陪我困在这里。” ', ' ')(' 沈隽捧起她的脸,很温柔很真诚地看着。 “小时候的你没有糖果吃,现在我可以都补给你,我可以带着你和温衡吃遍全世界的糖果,只要你点头。” 他目光莹莹,在银色的月华下,一点点靠近温言的脸。 他们之间的距离那样近,只差一点儿,就要吻在一起。 温言闭上眼,用力将他朝外一推。 “可是沈隽,我早就不爱吃糖了呀。” 沈隽被她推得一个趔趄。 他很低地笑了声。 过了很久,才缓缓直起身,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轻轻擦了下嘴。 “别笑这么难看了温言,你不喜欢,我收回来就是了。” 沈隽妥协地揉揉眼,咧出个笑来。 …… 陆知序将她的锁骨吮出欲盖弥彰的潮红,慢条斯理捏她腰间的皮肉:“嗯?走这么久神,那就是亲过了。” “嘶,没有!”温言吸着气尖叫起来,牙齿打着颤,“疼疼疼,没亲,没亲!” 陆知序根本不听她的辩解。 长裙下指尖更深地探进去,揉抚她温热的氵朝意。 他抿着唇,眼睛里装着无意义的灰黑色,像被什么魇住似的,面容淡漠而散漫地亲吻她,要将别人的痕迹都擦去一样,规整,缓慢,有力地再印上他的痕迹。 温言觉得自己在他手里,像只被揉坏的布娃娃,被迫整个儿地摊开来接纳他。 她被亲得哭出声来:“……真的,没有亲过。” 陆知序闻言松开她一些,由着她唇边亮闪闪的晶莹拉成暧昧的丝。 她柔软地嵌在他腿上,瑟缩着,乖巧地说没被别人亲过。 肩后长发散乱,胸前起伏不定的大片羊脂玉诱着人去采,这模样让陆知序心头涌出爱怜。 他压着她的骨头,更深地嵌到自己骨血里头,这暴戾的举动可能弄疼了她。 但温言没挣扎,乖乖地,小声地泣着,听从他的规训。 她将她天真的稚气保存得很好。 陆知序捏着她的后颈,缓慢在她耳边磨:“瞧瞧,润成什么样了,就这么喜欢我?” 温言腿绷紧了,猛地一挣扎。 陆知序失笑着将人按回来,眼眸里的黑色散了点,指尖勾着她问:“这张嘴,半句实话都没有。” “怎么办啊温言。你说的,我半个字儿都不信。” 温言喉咙被酸涩堵住,她说话都带上哭腔。 羞耻和久违的快乐缠绕着将她锁紧,逼得她神志不清,揪着陆知序衣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直掉。 “真的,陆知序,呜呜……没亲过。” 她委屈地求饶。 陆知序又凉又淡地笑一声:“是沈隽没亲过?还是别的人也没亲过啊?” 她眼前都模糊了,陆知序漂亮矜贵的面容浸在她的泪珠里。 她看不真切,只能感受。 感受他发着烫的身体,感受他溺在自己深处的那一小节。 温言呜呜咽咽地抱了过去,将自己埋在陆知序怀里。 “没有没有都没有,你满意了吧!” 她太委屈了。 一白还在前面开车,陆知序这个混蛋,接着沈隽的电话亲她,又在外人面前这样拷问她的过往,把她当成什么! 她越想越气,羞耻和委屈变作愤怒,张开嘴,恶狠狠咬在陆知序的肩头。 牙齿深深嵌进去,直到刺破皮肉的铁锈味儿传进嘴里,她也没有放开。 陆知序连哼都没哼一声。 他抬手放在她的后脑,一遍遍温柔地抚,像安慰,又像世上最温柔体贴的情人。 他不信她,刚巧,温言也不信他的温柔。 温言在他手下战栗着,不敢有丝毫放松。 “真没让别人亲过?我们温老师这么乖啊。”他轻声地笑,笑声像春风一样漫过来。 温言抬起头,看着他恶狠狠地:“对!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陆知序鼻息变得沉而缓,温柔缱绻地在她眼皮上印下一个吻。 浅尝即止,像个真正的绅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