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拿起手机,从联系人里翻出【agical阿离】,发了个语音条过去,把情况说了下。 很快对面回来消息。 【agical阿离】:星星眼gif 【agical阿离】:情况我懂了是个什么情况,你想占的问题具体是什么呢? 温言想了会儿,飞速打字。 【estrel】:你给我占占看,答应他当我儿子干爹这件事,会带来什么后果。 温言扣着手机,焦急地等,连岳琴喊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 终于手机一震,温言一咬牙,翻过来。 【agical阿离】:圣杯九正位、恋人正位、高塔正位,切牌圣杯一正位!牛逼啊宝宝,四张正位,结果可好了! 温言松了口气,刚想说要么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吧,就当给温衡找个便宜老爹。 结果对面又紧跟着发来一条消息。 【agical阿离】:恋人+高塔的组合,你这是要和孩儿他干爹迅速坠入爱河,两情相悦呀! “啪嗒。” 温言手一软,手机直接掉地上了。 认他个大头鬼的干爹! 绝、无、可、能。 “妈咪,陆叔叔给我的天才手表发了个消息,叫我下楼,说有事情请我帮忙呢。我可以下去一下吗?” 温衡站在玄关处,衣服鞋子穿得齐齐整整,一派天真地问道。 玫瑰藏盛夏 他只能徒劳无功地朝卡里打…… 温衡今天穿得很英国小孩儿。 黑色短裤配上同色系的长袜和皮鞋,上身他给自己配了件天蓝色的短袖衬衣。 规矩乖巧之外,还有几分贵气。 温言一晃眼,只觉得分明看到了小号版的陆知序,站在那里温吞地看她。 不同的只是,温衡比陆知序生动多了。 他会笑,会蹙眉,会生气,有时也会一本正经嫌弃她给他选的穿搭不好看。 不像陆知序。 天塌下来也只有一个“嗯”字。 见温言不说话,温衡又不紧不慢问了一遍:“可以吗?妈咪。” 但温言看得出,他的眼神里藏了点不明显的期待。 这神态有几分熟悉,倒不像陆知序,像小时候的她了。 陈炳实和温梦芝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对温言这个女儿不闻不问。温言一向晓得他不喜欢自己,也不喜欢自己姓温。但当陈炳实找上门来,提出要奖励温言期末考考了第一名,带她和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去玩的时候。 温言还是动了心。 她站在昏暗又逼仄的客厅里,摆弄着陈旧却干净的衣角,伸出三根手指,小心翼翼问温景盛:“外公,我可以去三天吗?就去三天。” 温景盛勃然大怒,指着她的鼻子,皱巴巴的树皮般的手一直在发颤。 “你对这个畜牲还有什么妄想?!当年我让你妈不要嫁给他,我跟你妈说过,陈炳实就是个攀高枝儿的,看上的不过是我这把老骨头这个正处级的位置,想让我在单位内帮他铺好路!我好说歹说,温梦芝不听我的,非要嫁给他。好,我让她嫁!” “条件是给温梦芝安排当老师的工作,她必须得去!然后呢?你妈这个没脑子的,被陈炳实那一张嘴哄得,把老师的职位辞了,回家专心给他生孩子!” “下场怎么样,温言你看到了!你妈现在可算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了?那你呢?你也要被他几颗糖就哄走了吗?” “你要去就去,去了就别回来!” “我就当没养过温梦芝,也没养过温梦芝的女儿!” 他显然被气得狠了,心口急剧起伏,鼻间发出嗬嗬的粗喘声,像一台年久失修的破败机器,下一秒就要骤然停摆,再撑不住一点运行的风浪了。 温言眼里蓄着水汽,听外公说那些从前。 也替温梦芝好好接下那些他从未有机会宣之于口的浓烈情绪。 夕阳的余晖晒进这间破败、清贫的屋子,她突然看清了温景盛头上新长出的白发。 那白色在温热的光下,忽闪忽闪地泛起银光,仿佛能驱走一切阴晦似的明亮。 温言带着哭腔,上前用力抱了抱小老头:“外公对不起,我不去了,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再也不去见他了,我只和你待在一块……” 她察觉到,温景盛的腰又弯了些。 温言抬头望着空荡泛灰的天花板想,是她和温梦芝的重量,压在了这个一生廉洁的退休小老头身上,压得他像地里的麦穗,在很多事情面前都折了腰。 那是她和温梦芝欠外公的。 但温衡,不欠她什么。 至少如今的她,有机会让温衡脸上不再出现,那些不被满足的期待神色。 于是她走到温衡面前,蹲下身来,冲着他像夏日盛开的玫瑰一般笑开来了。 “你想去就去。但如果叔叔要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 ' ')(' 记得跟妈咪说一声。” 她穿着能沁出水来的竹青色吊带裙,如瀑发丝倾泻在肩后,雪瓷般的脸上那薄而美的红唇格外惹人注目,它正泛起温柔的、理解的、宽容的弧度。 温衡有些不大能懂这笑里的意味。 他只觉得温言现在周身都泛着很柔和的光,在夏天午后钻进室内乘凉的太阳里,明媚地亮了一亮。 于是他很诚实地眨了眨眼,说:“妈咪,我觉得回到中国以后,你好像变得更漂亮了。” 岳琴在沙发上捂着心口,姿态夸张地向后一摊。 “能不能跳过结婚这个流程,直接给我发个像温衡一样的儿子啊!!!” - 温衡哼起歌,兴冲冲,蹦蹦跳跳地从楼里下来了。 却在接触到楼道出口处的太阳时,很快收起脸上的兴奋,也收起歌声,沉稳地走了出去。 只余脸上两团可爱的红晕出卖了他的心情。 他走到那辆漂亮的黑车面前,有些费劲儿地抬头打招呼。 “陆叔叔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陆知序静了片刻,对面前这个小人儿的存在仍有些不适应似的。 他们从未面对面,这样近的距离接触过。 小人儿久久仰着头,过会儿有些累了,扭了扭脖子,一双乌黑的大眼仍旧望着他,并不催促他的游离与走神。 就像温言从前很多次望着他那样。 乖得让人心头发软。 陆知序很慢地笑了下,半蹲下去和温衡对视。 “今天是你妈咪生日,帮叔叔拿些礼物上去送给你妈咪好不好?”陆知序缓缓吐字,像是在斟酌是否合时宜。 温衡歪了歪头,嘟起嘴:“你怎么知道今天是妈咪的生日,连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妈咪以前过生日……” 温衡有些沮丧,漂亮的眉眼耷拉下来,垂头丧气去踢脚边的小石子儿:“妈咪从来不过生日。profesrleff有一次组织同门的叔叔阿姨给妈咪过生日,可是妈咪吹了蜡烛才悄悄跟教授说,那其实不是她的生日。” “她说前些年上学时,她改了登记的信息。”温衡小大人似的叹口气,看着陆知序眼睛问,“妈咪从来不告诉我她的生日,叔叔你说今天是她生日,是真的吗?” 陆知序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燥热的盛夏,他的心底却有点凉。 一种荒唐的烦闷像令人窒息的虫子,悄声无息沿着他的脚腕一寸寸往腿肚子上爬,一直向上、向上,直要往他心口里钻似的。 从温言外公离世后,整个世界,也许他是唯一知道温言生日的人了。 这个认知让陆知序眉头极深地皱了起来。 他只给温言过了一次生日。 就在小姑娘刚满十八岁那一年。 那时他眼中的温言,是侄儿的同学,是清晨七八点钟刚盛开的花苞,是小他八岁且会有着大好未来的学霸少女,是很多种可能,却绝不能是未来和他纠缠到一处的小姑娘。 他没有那么禽兽。 他对温言有欣赏,或许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但他从十五岁看着她一点点盛开,他见证了这个过程。 他可以允许自己以养花人自居,但决不允许自己对温言有些别的,肮脏的,畜牲的企图。 于是十八岁那年的礼物,也克制。 不过是一条再正常不过的,庆贺小姑娘成人的珍珠项链。 款式大方利落,安全、温和、纯真,像他们的关系该有的样子。 直到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 那半年里,他快乐又痛苦,在小姑娘花蜜一样的芬芳里迷醉,转头又在阴暗的深夜里痛斥自己。 他毁了温言。 毁了一朵本该有更明媚青春的花苞。 他不想做一个畜牲,然而他这畜牲到底是已经做成了。 陆知序倾尽自己的所有想要去补偿温言。 他给她名下添了一套又一套房子,房子里放满了漂亮衣服和名贵首饰,他还给她一张卡,不停地往里面汇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