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修指尖动了动,嗓音低沉:“如果我早点康复出院,你也不用在这里天天守着我不是。”
“所以,这两天我最好一动不动,那伤口肯定恢复得不能再快了。”
徐柚笙一想,好像也是这个理。
她抬眸,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心脏莫名一颤。
她咬了咬唇,就把他当成一个行动不便的病人就行了。
她端起碗,夹了菜到碗里,又换成勺子,半勺米饭半勺菜的配置递到他嘴边:“吃吧。”
邻居家姐姐喂孩子吃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秦砚修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模样,往后躲了躲:“你这副表情,这是断头饭吗?”
徐柚笙蹙眉:“你又胡说什么。”
秦砚修眉骨微抬:“你知道心情不好不利于消化吗?”
徐柚笙保持着举着勺子的动作:“没听过,你吃不吃?”
“笙笙,你现在好凶。”秦砚修幽幽道。
徐柚笙又舀了一勺,咬了咬牙,挤出一个微笑:“那这样您还满意吗?”
秦砚修眼尾微扬:“假,你这演技可骗不了我。”
徐柚笙垂眸:“我自然是没有秦老师的演技。“
秦砚修轻笑了声:“没想到你还挺会阴阳。”
“我喜欢。”
徐柚笙一脸无语地看着他:“秦砚修。”
秦砚修惑人的桃花眼潋滟微光,嗓音带笑:“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徐柚笙手都举酸了,她看着他现在插科打诨有些耍无赖的样子,既觉得新奇,又有几分酸涩。
她放下碗勺,正色道:“秦砚修……”
一听她这样的语气,秦砚修唇角的笑一僵。
徐柚笙觉得自己应该说清楚,这样拖着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秦砚修,都不公平。
“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你因为我受了伤,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所以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我都能答应。”
“但,出了医院,我们就该回到自己原本的轨道了。”
秦砚修神色微敛:“笙笙……”
徐柚笙直视着他,笑了笑:“就算我答应跟你和好,然后呢?以后呢?”
“我想要一个完整的家,而你,永远给不了我。”
“我们的人生追求和目标从来不是一致的。”
她这样平和又和好的态度,让秦砚修一阵恐慌。他宁愿她骂他打他,甚至不理他,也好过这样笑着跟他说这些诛心的话。
他心里一慌,拽住她的手腕,语气急切:“你都没问过我,你怎么知道是不一致的?”
徐柚笙不知想到了什么,乌黑澄清的杏眼露出一点伤感,很快又被她掩去。
她抬眸看着他,扯了扯唇角,轻声道:“我记得你说过,你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秦砚修浑身一僵,他是说过这话。
他不止说过这一句,他还说过很多很多。
很多很多句混账话。
过去的倨傲和偏见,伤透了她,在此刻也化成了一道道回旋镖,扎在了他自己身上,无从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