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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血玉归真(2 / 2)

深坑边缘,父亲陈德贵瘫倒的血泊中,传来一阵微弱、断续,如同破风箱即将彻底散架般的咳嗽声。

他还没死透!

那咳嗽声极其微弱,却像带着某种魔力,瞬间吸引了张大爷的注意!他扑向我的动作猛地一滞,布满血丝的眼珠转向坑边父亲的方向,里面翻涌着刻骨的仇恨和一种即将彻底毁灭仇敌的快意!

“陈德贵!”张大爷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恨意而扭曲变形,“你陈家造的孽!该还了!断子绝孙!就是你的报应!!”他枯爪般的手指,不再抓向我,而是带着一股凝聚了三十年怨毒的力量,遥遥指向坑边父亲那具濒死的躯体!

仿佛呼应着他的指向,父亲左腕那道早已裂开、仍在缓慢渗血的旧疤,猛地一阵剧烈的痉挛!伤口边缘的皮肉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猛地向外翻开!一股更加粘稠、颜色更暗、近乎黑色的血液,如同喷泉般涌出!将他身下那个由他鲜血绘成的棺材形状,染得更加浓稠、更加刺眼!

“嗬…嗬…”父亲的身体随着这股黑血的喷涌而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如同溺水般的喘息。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目光越过深坑,越过翻涌的腐臭黑气,最终,落在了我手中那两块已然合二为一、刻着“张秀兰”血篆的玉佩上。

那涣散、死寂的瞳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解脱感,如同回光返照的星火,在他眼底深处一闪而逝。

“香…香火…断…了…”他嘴唇无声地嗫嚅着,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力气,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却清晰地送入了我的耳中,“好…好…该…断了…”

最后一个“了”字吐出,如同叹息。

他左腕那道狂喷黑血的伤口,如同被瞬间冻结!喷涌的势头戛然而止!翻开的皮肉边缘,那暗红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变成一种死寂的灰白。身下那滩浓稠得如同油画的“血棺”,也停止了扩散,边缘开始凝固、发黑。

父亲陈德贵,这个一手参与制造了三十年前那场换子活埋惨剧、承受了半生恐惧与折磨的男人,头颅猛地向旁边一歪,重重磕在冰冷僵硬的泥地上。最后一丝生气,如同轻烟般彻底消散。那双至死未能完全闭合的眼睛,空洞地对着血月当空的苍穹,里面凝固着解脱、悔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认命。

他死了。

随着他生命的终结,他左腕那道折磨了他半生、如同诅咒烙印般的旧疤,伤口边缘渗出的血液彻底止住。翻开的皮肉不再流血,只留下一道狰狞、灰白、彻底失去活性的裂口。

仿佛随着他的死亡,那道源自契约、纠缠了他三十年的“契约印”反噬,也随之终结。

祠堂废墟的方向,毫无预兆地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啪嗒”声。像是水滴落在干燥的纸页上。

我下意识地扭头望去。

只见祠堂焦黑的断壁残垣间,那幅被烧得只剩一小半、挂在半截焦木梁上的陈家族谱残卷,此刻正被血月的光线斜斜照亮。

在族谱残卷上,原本属于“陈秀兰”姓名栏的那片刺眼的空白处——

一滴极其饱满、粘稠、颜色暗沉如同凝固血块的液体,正缓缓地从羊皮纸的纤维纹理深处,一点点地、无声地渗透出来!

那血珠在血月的映照下,散发着妖异的光泽,在空白处缓缓凝聚、滚动,仿佛一颗来自地狱的眼泪,沉重地滴落在陈家的族谱之上。

张秀兰。

我真正的名字,带着母亲的血泪和三十年的冤屈,在血玉上重生。

而陈秀兰,那个虚假的身份,正在陈家的族谱上,泣出血珠。

张大爷(亲爹)站在坑边,看着父亲咽气,看着父亲左腕疤痕停止流血,看着祠堂族谱空白处渗出的那滴血泪,他布满血污的脸上,非但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反而露出了一种更加深沉的、混合着不甘和某种被愚弄的暴怒!

“陈家的债…还没还完!”他猛地转头,那双被朱砂痣红光映照得如同恶鬼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坑底黑棺内壁上那些蠕动的抓痕,声音嘶哑如刀,“李瞎子…七婴阵…怨气…张家…还有机会!”

他枯瘦的手指,再次带着刻骨的贪婪和疯狂,指向我手中那张染血的“活埋镇宅契”,指向契约下方那行致命的批注:

“把那个!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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