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亦真听得目瞪口呆:“那养子跟你们一般年纪吧?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毒老头听得眉头直皱:“那你可知你家公子何时中的毒?” “应该是在我遇上公子之前。”严阳实话实说,“而且我们怀疑是赵夫人下的毒。” 毒老头手指敲着膝盖,眼中闪过一丝怀疑,“我虽不问世事,但这赵夫人善人之名,可是如雷贯耳,你这话可有依据?” “有。”一直沉默的宋雪销开口了,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两根手指捏住一角,“这是我从叶夕瑶身上搜得。” “你可以确认,这与我身体所中之毒是否一致。”他将纸包递给严阳,由严阳转交对方。 毒老头打开纸包,只轻轻一嗅,便断定一致,他心里对两个少年的话其实信了大半,但一看宋雪销那张冷冰冰的死人脸,便气不打一处来,故意刁难道:“哼!谁知道你是不是逢场作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宋雪销不认同道:“他人伤我多少,我便报多少。你手中这点不过残渣,其余的我都还给害我之人了。” 毒老头:“……” 贾亦真:“……” 严阳恍然:“难怪最近老听说赵夫人在寻治头痛的秘方,原来是公子还回去的毒起效了啊。” 贾亦真:“……?”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你的善良乖巧呢? “好!好!好!好一个以牙还牙!”毒老头似乎被气得不轻,手指哆嗦对着宋雪销,“我不收心思歹毒之人,给我滚!” 宋雪销觉得太难沟通,于是撇过头,表示自己没听到,占着床位,一副打死我也不走的英姿。 严阳当即上前,扶着毒老头重新坐下,示弱道:“毒爷爷请您消消气,不要赶我们走好不好?您就忍心看我们流落街头吗?居无定所,风吹日晒,我们两个人无依无靠,还容易被欺负……” 他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眼眶发红,且恰到好处地挂着两滴泪,语气卑微:“求求您留下我们吧?我会打扫、洗衣、做饭,还能帮您照顾药园,我还会煮药,还懂一点医理,能帮您晒干草药,什么杂活我都能干,求求您别赶我们走……好不好?” 试问谁拒绝得了他? 贾亦真觉得自己无法拒绝,甚至想为他一字千金,只求他重新展露笑颜! 毒老头铁做的心都融了,但面上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双喜不敢奢望宿主有像严阳一般的表情变化,就希望宿主能品品这其中韵味,恭敬、示弱、卖惨、诚实、卑微,一切都那么地恰到好处。 不求学全,只求三分。 双喜主任语重心长教育道:【小雪,你明白吗?这说话的艺术!】 …… 月色渐浓。 赵府。 叶夕瑶守着昏迷中的猪头养子,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脱离了掌控。 “母亲……”躺在床上的猪头发出一声虚弱的痛呼。 “越儿,你醒了?身体感觉如何?可有不适……” 叶夕瑶立刻转头,可那鼻青脸肿的面貌实在伤眼睛,她强忍心中不适,耐心嘘寒问暖。 赵越自是能看出她在忍耐,脸上火辣辣的疼,想来他现在这张脸定是见不了人,英明神武形象大打折扣。 此仇不报,枉世…… ”为人”抱负无处宣泄,就被一阵大吼大叫打断。 “夫人!夫人!不好啦!” 赵府管家着急忙慌破门而入:“咱们府中失窃了!” ”失窃”二字砸进耳里,叶夕瑶猛然站起身,气血上头,只觉天翻地覆,头昏眼花,得靠着外物才能站稳,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或许事情没那么严重呢? “……都少了什么?” 管家表情难看,冷汗涔涔:“银票、银子,值钱的珠宝首饰、玉器摆件,后院池塘里的鱼……都没了!” 都没了……没了……了…… 脑中嗡鸣不断,叶夕瑶眼前一阵阵发黑。 前世并没有听说过赵府遭贼窃的事,只闻言赵府主人亡于雪崩,府中无人主持,许多人暗中盯上这块肥肉,都想分一杯羹。 但最后这万贯家财全部落入当时回归皇室的安王,也就是赵越手中。 全都归功于她女儿设计鹬蚌相争,因而渔翁得利。 这赵富商的一切本就该是属于她女儿的,她早就将一切视为囊中之物。 然而万万没想到府中遭贼,如今她女儿才十岁,懵懂无知,养子再遭歹人袭击,指望不上。 至于她自己一介妇人,根本不懂得经商之道。 家中没了赵富商这顶梁柱,赵府上下百口人怕不是要坐吃山空! 叶夕瑶头痛欲裂,胸闷气短,承受不住压力,两眼一翻,竟直挺挺倒下去! 管家大惊:“夫人?!” “来人啊!快来人!夫人晕倒了!快去请大夫——” 《女主她娘重生了》20 赵府失窃,赵夫人经受不住打击昏厥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间听闻百姓惊慌又愤怒,慌自家可能遭窃,怒世上竟有如此无耻小贼,偷东西都敢偷到赵夫人家里去! 无耻小贼爱惜大盗名声,偷完值钱玩意连夜摸回山头,将睡梦中的交易对象吵醒,撒泼打滚要人尽快兑换承诺,教他能堵人经脉的奇妙功法,他已经恢复了内功,非常膨胀地表示自己学会这招就能偷遍天下无敌手。 大言不惭,一门武功的学成哪能一触而就? 宋雪销一身低气压睁开眼睛,一拳轰出。 “嗷!”大盗上蹿下跳,惨嚎不止,差点将茅草屋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