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顺着太平间的地砖爬进裤管，我的右手无意识摩挲着判官卡滚烫的边缘。第七层冷冻柜亮起红光时，林小雅的银铃正卡在医生残破的肋骨间，那些发光的蛆虫顺着白大褂裂缝钻出来，在他脖颈后结成梵文锁链。
"你们这些轮回里的残次品。"医生抬起只剩半张脸的右半边，紫水晶碎片在他眼眶里旋转，"当年周志国亲手把翡翠母体缝进自己心脏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他突然抓住林小雅的断腿朝我砸来，翡翠纹路在半空炸开成紫黑色火团。
我侧身翻滚的瞬间，右肩撞在第二层冷冻柜的冰面上。裹着保鲜膜的尸体突然伸出僵直的手指，指甲缝里凝着与林小雅相同的黑血。当他的无名指婚戒擦过我掌心时，判官卡突然迸发出金红相间的光芒，北斗七星在空中投射出周志国年轻时的全息影像——他正用柳叶刀剖开第七个婴儿的胸膛，刀尖挑起的翡翠魂引还在滴血。
"别碰那些尸斑！"李青的吼声从头顶通风管传来。他的脊椎化作翡翠巨柱贯穿太平间屋顶时，三十七道魂脉从地面裂缝窜出，缠住医生悬在半空的下半身。那些魂脉表面浮现的时空线里，我看见三十七个婴儿正从紫黑色沼泽里爬出，他们脖颈上的银锁与我口袋里的残片共鸣。
乐乐突然从冷冻柜群后方跃出。他心口的鳞片胎记渗出的不再是翡翠液体，而是散发腐臭味的黑血。少年举起的手环射出强光，在地上投射出旋转的青铜齿轮，最中心的1949年齿轮开始逆向旋转时，医生的惨叫混着骨骼摩擦声炸响——他的脊椎正在被齿轮咬合着拉长，像条吸饱血的蚂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