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战马,这玩意儿是战争利器,不可能流于外国,徒增风险。”
辛屈说完,表情没有太多变化:“所以,其他的你得卖出一个好价格,廉价了可不行,尽可能多敲一笔。
司农下属的机构不少,光是育种、饲育这两个衙门,需要的资源,单靠国家拨款是养不起的。
这些年通过贸易跟外界采购的种子,就是一大笔开销。
之后你可以跟他们换。
也可以展开合作。
不管用什么方式,极大拓宽土地产出,才是司农需要做的事情。”
阿启点了点头。
“对了,你说,沿着榆次、洋河、广宁(锦州)这一条线,填出一片宽二十里的走廊,需要多久?”
辛屈将地图铺开,指着辽西郡下方,然后手指哗啦一下。
阿启看着地图,眼瞳一缩:“你圩田还不够?还要填海?”
“不,只是加速这个过程。这里,大自然自己会填。”辛屈敲了敲石河、六股河、西河、大小凌河、辽泽这些区域,“这些地方每年都在堆沙,现在只是一些不算太连贯的孤岛、三角洲,但早晚会连在一起。若是每年推个一里地,一百年应该就能弄出一条走廊。
一旦辽西郡有失,我们在还有一条走廊,可以保证辽东不丢。
辽地对于北平太重要了。
绝对不容有失,一旦丢了,北平就成了前线,彻底沦为四战之地,掣肘太大。
所以……你觉得呢?”
“嗯……这个。只怕一百年是不成的。”阿启连连摇头,“辽地应该短期没不会有影响吧?”
“嗯。也是,或许是我想得太早了。”
辛屈重新看着地图,片刻之后,在石河、六股河、西河、大小凌河这些地方的中上游,或者入海口的位置,圈了几个地方,写上“军屯”二字。
准备将这里作为优先开发区域。
既然填海消耗太大,那就加速这个过程。
让水土流失来替他解决这个问题。
将开发方向,转为辽西走廊这边入海的河流中上游,然后在这里造一些水利设施,甚至可以实验“束水攻沙”这个命题,加速中上游的水土入海。
若是能彻底构造出一条辽西走廊,那么燕国对辽东的控制就有双保险。
尤其是燕国现在的军备是最强的。
当然,这里现在稍微冷的冬天也能走,只要沿海冻上就成。
辛屈收了地图。
然后看向阿启说:“水利这一块也研究研究。光靠司空府,还是不够快。毕竟水利最大的作用,还是在农业上。”
“明白。”阿启应下,稍微一盘算,也是暗暗咋舌。
难怪辛屈可以让他买卖农业技术,感情农业所消耗的钱粮这么多。
育种、饲育也就罢了,若是再加上水利设施的推广与研究,还有耕具、监测地方的旱蝗洪涝等灾祸,这些销若是没有新的财富加入,只怕足以将司农府拖垮。
还得想办法多捞点。
只是靠什么手段呢?
卖种子?
这个不妥。
“对了,之前你从西边弄回来的绵羊,我能卖吗?”
阿启离开之前,想到什么,转身回来问。
辛屈挑眉说:“绵羊与山羊的杂交难度,你不比我知道的少。”
“所以我打算卖母羊,而且是拍卖。”阿启摩挲着下巴说,“绵羊的毛可以每年都剪。而我们有纺线技艺,基本上有点规模的部落都会。
只要我们控制拍卖的规格,每年卖出一些年纪大的母羊。
大体就是一两年之后就会老死的母羊,再加上养殖技术我们不全卖,他们培育的时候总会死上一些。
这样一来南方的种群数量,也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控制。
这玩意儿可比葱、葡萄之类容易控制多了。
毕竟论种地,各家都有自己的一些秘藏,也不见得都会采买。
真叫他们换种,他们肯定担忧明年的收成。
但绵羊就不一样了。
而且杂交出来的山绵羊不也有吗?
到时候公绵羊,也可以卖个好价。”
阿启有点兴奋了。
辛屈挠了挠脸,咋感觉这家伙越发缺德了呢?
绵羊和山羊是会出一些混血,就跟骡子一样,但山绵羊和骡子也一样不可能产生后代。
这一点燕国饲育衙门是知道的。
因为他们做了一堆的实验,就是没办法产生第三代。
所以这么搞,很败坏声誉的。
“可以是可以,但不能用司农府的名义做。”辛屈没有否定这个手段,只是警告道,“朝廷是要门面的。弄个手套,别脏了脸。”
“行。我知道怎么做了。正好处理掉一批老迈的羊,不然留着也只能杀了吃肉。太可惜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