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数量有限。”马淳轻叹,“若是能大量制备,每年能救不少人。”
李文忠若有所思:“太医院倒是有几位精通毒物的太医,或许可以一起参详。”
徐妙云适时插话:“国公爷,马大夫不仅医术高明,在农事上也颇有心得。他一直在寻找高产作物,想解决百姓饥荒。”
李文忠眼前一亮:“此话当真?马大夫还懂农事?”
马淳谦虚道:“略知一二。”
“好!”李文忠拍案而起,“老夫在京郊秦淮河边上有千亩良田,马大夫若有需要,尽管拿去试种。”
宴席结束后,李景隆亲自送他们出门。
临别时,他压低声音:“马兄,昨日之事是我莽撞。日后若有差遣,景隆万死不辞。”
回程的马车上,徐妙云一直抿着嘴笑。
“笑什么?”马淳问。
“我笑你运气好。”徐妙云眼睛弯成月牙,“本来只想治个蛇毒,没想到连试种的田地都有了。”
马淳望向窗外,夕阳将云层染成金红色。他忽然觉得,或许改变这个时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谢谢你。”他轻声道。
徐妙云假装没听见,但耳尖悄悄红了。
把马淳送到了村口,徐妙云便打道回府。
刚进村,就看到蒋瓛蹲在村口,百无聊赖。
“蒋护卫你怎么又来了?”马淳问道。
蒋瓛也是一脸无奈,“我家老爷说你得罪的那小子有点势力,怕你有事,让我护着你几天。你小子跑出去也不跟我说,害俺在村里闲逛了一天。”
“抱歉抱歉!我也知道会耽误这么久。”于是就将今天去曹国公府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蒋瓛送马淳回医馆,路上忍不住问:“国公爷找你何事?”
“讨论药方。”马淳轻描淡写地带过。
他望着车窗外渐暗的天色,心里盘算着下一步。
若李文忠答应帮忙,得尽快把系统里的红薯土豆种子合理化。
马车路过村口时,几个黑影蜷缩在草垛旁。
马淳叫停车,提着药箱走过去。
“张婶?”他认出其中一个妇人,“怎么不去屋里?”
妇人怀里抱着个婴儿,声音发抖,“屋里漏雨,娃发热……”
马淳摸了摸婴儿滚烫的额头,从药箱取出退热药,“先喂这个,我去看看房子。”
草垛旁还蹲着三个孩子,正是白天吃土的那几个。
马淳把兜里的糖丸分给他们,转头对蒋瓛说:“劳烦蒋护卫跑一趟,把我屋里的油毡布拿来。”
蒋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策马去了。
马淳跟着妇人来到一间摇摇欲坠的茅屋。
屋顶的茅草塌了大半,地上积着水。
他卷起袖子,借着月光开始修补。
蒋瓛回来时,看见马淳正站在桌上补屋顶,月光给他镀了层银边。
“马大夫。”他递上油毡布,“你白天治病,晚上修房,图什么?”
马淳接过油毡布,仔细铺在椽子上,“看见了,总不能不管。”
蒋瓛沉默片刻,跃上桌子,“我来钉钉子。”
两人忙到半夜才把屋顶补好。
马淳给婴儿换了药,临走时悄悄在米缸里塞了袋粮食。
回医馆的路上,蒋瓛开口:“若真有耐旱的庄稼,算我一份。”
马淳挑眉。“蒋护卫信我?”
“我信肯半夜给穷人修屋顶的大夫。”蒋瓛拍拍他的肩,“需要人手随时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