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皇太后娘娘驾到……” “皇贵妃娘娘驾到……” 三声唱和,让清安殿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众人都恭敬起身。 等到明德帝三人现身后,这才齐齐行礼。 而后高声呼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贵妃娘娘万安。” 明德帝笑的很开怀:“免礼。” 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便看向了一旁的赵无谓:“开始吧。” 赵无谓立刻上前一步,尖细着嗓子叫道:“除夕夜宴,现在开始,敬酒……” 所有人都端起酒杯,敬明德帝万寿无疆,敬北梁千秋万代。 敬酒之后,歌舞起。 到处欢声笑语。 意嫔姜璐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玩着一个空酒杯。 她兴致不高。 本以为穿越古代,她可以大展拳脚,谁知却被人接连算计,像个小丑一样。 前途一眼就能望到头。 现在是意嫔,撑死以后能封个妃。 毕竟,她手里还有些底牌。 幸好她穿越之前喜欢杂学旁收,学了很多烂七八糟的东西。 香皂,白糖,精盐,水泥等等…… 所以,封个妃应该没问题。 可然后呢? 自己身上被榨干后,皇上会不会卸磨杀驴? 就算没有,那妃也就到头了。 将来等明德帝过世后,她再封个太妃,被困深宫一辈子。 有什么意思? 当初,还不如不进宫,依靠自己这些知识,在外面也能逍遥快活一辈子。 越想,姜璐璐就越后悔。 而后,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不远处的顾昱。 都是他蛊惑自己的。 而且,自己的孩子,也是被他和燕茹菲那个贱人害死的。 如今,燕茹菲已经伏法。 就剩下顾昱了。 她不会让他好过的,她一定要玩死他。 宫里的除夕夜宴,中规中矩。 和往年一样。 并没发生什么事情。 只是,结束的时候,明德帝特意赏了顾沉,赏了唐卿卿,还有小诺诺——福安公主。 就像是一个信号,瞬间传遍了整个出席宴会。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顾沉身上。 尤其是顾曦。 他捏紧了手指,目光冷冷的盯着顾沉。 他好不容易才熬走了嫡子,成为了最尊贵的长子。 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拦路。 但是…… 顾沉背靠蒋家这个强大的母族,还有迎娶了北梁福星…… 北梁福星背后还有定国公府这个庞然大物。 听说,九皇子妃还和平西王的爱女永平郡主是好友。 顾曦越想越难受。 同样都是北梁皇子,凭什么顾沉就比他命好? 他不服。 顾沉回到九皇子府的时候,唐卿卿还没睡觉,她正靠坐在临窗的软塌上,随便翻开一本话本子。 听到门响后,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你回来了?” 顾沉脱下斗篷,站在火炉旁,一边烤火一边说道:“不是让你先休息吗?” “和大家一起守夜,过了困劲儿。”唐卿卿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顾沉:“天寒地冻的,快喝杯热茶吧。” 顾沉烤热乎了自己,这才走到唐卿卿身边,接过热茶。 唐卿卿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 “看什么呢?” “除夕夜宴,殿下竟然没怎么喝酒,难不成没人来敬酒?”唐卿卿笑问道。 “有,但是被我拒绝了。”顾沉笑道:“只是给父皇,祖母,母妃他们敬酒不能省,所以还是喝了几杯。”./p> “别人敬酒都不喝,合适吗?”唐卿卿问道。 “我又不需要结交他们。”顾沉笑笑:“这样,父皇才会对我放心。” “也对。”唐卿卿点点头:“时候不早了,早点儿休息吧,明日一早,你还要跟随父皇去祭天祭祖呢。” “好。”顾沉换上家常衣服,和唐卿卿并肩躺在床上。 “小诺诺今晚可闹腾了?” “乖得很。”唐卿卿说道:“不过人小,精力不足,早早就睡下了。” “母妃说,等过完年,她会找机会出宫一趟,来看你和小诺诺。”顾沉又说道。 “理应是我和诺诺去看母妃的。”唐卿卿说道。 “你如今还做月子呢,诺诺还小,不宜外出,母妃也是挂念你们。”顾沉说道。 “那我和诺诺,就恭迎母妃前来了。”唐卿卿笑道。 两人没有聊太久,就入睡了。 唐卿卿第二日无事。 毕竟还在月子中。 但顾沉可有很多事儿,要很早就起来。 故而,唐卿卿睡到自然醒后,顾沉早已经出府了。 过完剩下的几天月子,已经到了初十。 唐卿卿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 幸而是冬天。 否则,她可坚持不住。 才洗完澡,擦干头发,绣球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皇子妃,固安候府四少夫人求见。” “快请。”唐卿卿说道。 很快,宋昭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臣妇宋昭,见过九皇子妃。”宋昭依规矩行礼道。 “五嫂不必多礼。”唐卿卿赶紧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又不是在人前,不必守那么规矩。” 宋昭笑笑:“无论在哪里,规矩不能废。” 随即,坐到唐卿卿对面,说道:“我今日过来,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事情?”唐卿卿问道。 “绿裳回来了。”宋昭说道。./p> “绿裳……”唐卿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被流放的固安候府三公子的贴身婢女。”宋昭说道:“当日,是跟随一同前往北疆的。” “据我所知,唐泽送的流放之刑还没结束吧?”唐卿卿抿唇道。 “没结束,是绿裳自己回来的。”宋昭说道。 “哦?”唐卿卿一愣。 当日,五哥将卖身契还给了她,她却依旧固执的追随唐泽松前去北疆。 那是个性子很倔的人。 怎么突然回来了? “是跟着北疆的商队回来。”宋昭继续说道:“回来之后,便来了固安候府寻唐泽照。” “她想求我们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予她一些金银。” “她准备再回北疆,好好照顾唐泽松。” “还说,唐泽松已经知错。” “如今在北疆,日日都在赎罪,过的很不好。” “听唐泽照说,绿裳比之前变得苍老了许多,一眼都不敢认。” “北疆苦寒。” “正常之人都如此,唐泽松病恹之身,恐怕更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