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
刚听完亭中歌女们谈话,何况在卜川的言语下歇了点花娘的心思。
二人随意寻了一间卧房对弈,一旁的歌女头上戴着银制的梨花首饰,衣裳上也绣着大片大片的梨花,歌女垂着眼,温顺异常。
何况手不老实,趁着卜川捏着子还未下,在梨娘腮上偷了两个香吻。
卜川瞧着他,笑道:“何兄心情不错。”
何况闻言顿时叹了口气:“苦中作乐罢了,举荐的事,一日未有消息,我哪里开心地起来。”
卜川瞧着梨娘,忽地笑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何况闻言看向他。
卜川笑道:“听闻恒阳君最近很宠爱一个小妾。”
何况皱眉;“深宅妇人?你我如何接触得到她?”
卜川嘴角笑意不变道:“这位妾室我们接触不到,但她有个弟弟。”
何况闻言来了兴致:“弟弟?”
卜川点头道:“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说着他看向梨娘笑道:“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之前家里管的严,大约......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何况闻言喃喃道:“大世面?”说着顺着卜川的眼光看向梨娘,他顿时咧开嘴角抚掌叹道:“玄风不愧出身第一学宫,就是有脑子。”
卜川但笑不语。
而后,何况果然介绍那位年轻郎君到了舞裳楼,如卜川所料,当夜,梨娘就死了。
何况还找卜川抱怨过:“玄风,都是你让我将那阎王介绍过来了,如今他下手就是一条人命,再这样下去,我怕出事。”
卜川瞧着楼下像只花蝴蝶一样飘来飘去的花娘,不算走心地安慰道:“只是一个贱籍而已,要真让那小郎君玩快活了,那让那位妾室吹吹枕边风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何况皱眉,一闭眼脑子里就是梨娘的惨状,他还是有些不忍。
卜川笑道:“何兄,想想你的锦绣前程吧,要为了个歌女放弃吗?”
何况咬牙没再多说了。
卜川笑着回头,继续看着花娘。
而今夜,这只蝴蝶,终于要落网了。
而他的秘密也就没人能注意到了。
他也不是嗜杀的人,要怪就怪那面容鲜妍的歌女,一个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吧。
花楼的小厮将人放进了颂雅阁,卜川瞧着他将花娘塞了进去笑了下,这夜色的遮掩下,卜川姿态随意地将两间房屋的门牌。
颂雅阁,霓香阁。
掉了个个。
卜川回到檀弃的小屋,坐着等好戏上演,一只花色鲜艳同他如出一辙的小鸟,滴溜溜地飞到了他的肩上,卜川手指扒拉过系在鸟上的信,里面只写了一句话,粟辰杭氏杭授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