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的眼底划过一丝阴霾,片刻之后又转瞬即逝。他弹了弹谢淳的脑门,你那这么多话,听你的书,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做哑巴!ardquo 哦!ardquo谢淳委屈巴巴地趴在桌子上,心里想着要不是因为常年跟在谢砚身边,他恐怕都要认为他和沈姜次有着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了。他摇了摇头,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谢砚,生怕被发现这种荒缪的行为。片刻之后,就忘得一干二净,转身一股脑地投入到听说书去了。 话说,这东濮、这京城有名的天之骄子,当属太子殿下莫属了!太子殿下沈奉君,相必大家也听说过,他就是钦天监预言的那位天神降生于皇庭的主人公了。ardquo 话说,他降生那晚,天地之间一抹亮色,宛如ahellipahellipardquo 主子。ardquo褚临能明显看到主子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一则预言,两种天象决定了两个人的人生,还真是讽刺。 正如钦天监所预言的那样,太子沈奉君不仅出生没多久就化解了天下大旱,更是在其他方面表现了极高的天赋,三岁习武,六岁饱读诗书。在平常更是极致的爱民如子,凡太子殿下所在的地方,必是一番清民!ardquo 真的有这么神乎吗?怪不得东濮皇室即便如此荒淫多年,也未曾推翻,原来在这呀!ardquo谢淳抱怨道。 谢砚又瞪了他一眼。 哥,我不说了,还不成吗!ardquo 话说,这太子殿下沈奉君不仅出身高贵,更是深受皇帝宠爱,就连寺庙的那个东西,都是深受太子殿下恩泽ahellipahellipardquo 主子!ardquo褚临有好几次都听不下去,无奈主子不让轻举妄动,否则ahellipahellip可即便是如此他们仍然不知道收敛,甚至是愈演愈烈。 沈姜次沉着一张脸,手中紧握的茶盏,原本完整的茶盏因为强烈的动作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缝,放下杯子,又是一脸淡漠。依托太子恩泽得以存活,这句话多多少少带着一些讽刺。 谢砚无意间抬头,正好对上阁楼之上的沈姜次。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点点针锋韵味。 敏锐的猎手对敌人有种天生的直觉。 沈姜次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谢砚。 说书的,讲讲谢砚呗!ardquo褚临想要为主子分忧,开始转移话题。轻轻一抛,沉重的银子落入说书人的怀里。 哥!ardquo 谢砚沉着脸,逃离他的视线,不在与他对视。好好的东濮八卦,怎么到他身上了一切都莫名其妙,当然这离不开刚才那人的示意,于是梁子便这么接下了。 好好!讲谢淳,让我想想!ardquo说书人喜笑颜开。话说,谢砚年少登基ahellipahellipardquo 褚临又道:说书的,我们要听点与众不同的!ardquo 对!要听点与众不同的!ardquo原本稀稀散散的茶楼一下子围满了宾客,他们一起在台下起哄。 谢淳身为谢砚的小迷弟加忠实跟班,恨不得直接替他哥出头,但这毕竟是东濮,他们这要真的打起来了,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可即便如此,他也仍咽不下这口气:哥、你都不管的吗?ardquo 这、那我们就来讲讲皇帝谢砚的情事!ardquo 谢砚猛呛一口,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程度慢慢暗下去。 谢淳倒是听得津津乐道,好像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话说,这谢砚已过而立之年,却迟迟不肯娶妻,也不肯立后,甚至是连个妃子都没有,这在北襄乃至整个九州都是极为罕至。所以渐渐北襄城中便流传出皇帝,那个、不行的消息!那,懂得都懂!ardquo 哥ahellipahellipardquo 谢砚皱着眉,脸上的雾色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你经常在北襄也不少听吧ahellipahellipardquo 什么?嗯、不!我没听过,我这是第一次!哥,你真的要相信我,我这是第一次!真的!第一次!ardquo谢淳那极强的求生欲展现的淋漓尽致。 谢砚淡淡的眼神扫过。 谢淳的气势瞬间弱了几分,浑身打了个寒颤,默默的低下了头:哥,我,我虽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你不ahellipahellip但是,真的在北襄我都是第一时间维护哥的尊严,真的!我发誓!ardquo 谢砚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看向阁楼之上高坐看戏的那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哥,你、你等等我!ardquo谢淳抓了一把瓜子,慌不择路跟上自家哥哥。 一束不经意的阳光从门口穿过,径直的打在出逃的两人身上,腰间的那枚玉杏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引人注目。 沈姜次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神中带着点点惊讶,片刻之后又恢复平静。黑色的眸子透露着股股幽深,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在昏暗之中,无从琢磨。若是刚才只是一时兴起,如今他倒明白个彻底。 主子,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了!ardquo 走吧!ardquo 沈姜次走到说书人看台前停下了脚步,顺势扯下腰间的玉佩,扔到了他的怀里。讲的不错,下次继续!ardquo 好好!下次继续。ardquo说书人喜笑颜开,没想到讲个八卦的功夫竟然能赚这么多,下辈子不愁吃喝了。看来以后还是要多讲讲ahellipahellip 出了茶楼,哪里还有谢砚的影子,马车缓缓而来,遮挡住了为数不多的太阳,阳光顺势将沈姜次的身影拉长。 褚临来到他身侧:主子,人已经入京,但是属下无能未曾打探到来者何人。ardquo 不急,鱼已经上钩,而且是一条大鱼。ardquo 啊?ardquo褚临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主子只是让他在京城传播他自己的事迹,这鱼就简简单单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