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贺峋愉悦道,“厌厌知道要怎么报复我吗?”
“……”
闻厌真的被难住了,眉目间隐隐露出了小时候跟着人修炼时偶尔被问得答不上话时的神情。
贺峋悠悠一笑,伸手在人身上摸索起来。但现在这个姿势又行动颇为不便,啧了一声,干脆手一抄,把人面对面抱了起来站起身。
“干什么!”闻厌一惊,还没开始挣扎,就被人一把抵在了墙上。
贺峋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动作却算不得温柔,清瘦的脊背撞上粗粝的石面,让闻厌疼得嘶了一声。
对方明明已成了阶下囚,却半点没有阶下囚的自觉,处变不惊得令人发指,还无所忌惮地动手动脚。
闻厌讨厌极了对方这种模样。
更讨厌极了费劲心力把人握在手中,却不知道要如何动手的自己。
所以被人有些粗暴地按在墙上时,闻厌的不满终于要爆发了,然后就听贺峋道:“需要为师教你怎么做吗?”
正正好卡在闻厌将怒未怒的点上,让他神色变化几瞬,最终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像个向自己师尊请教,态度还要十分恶劣的坏徒弟。
贺峋毫不意外地笑了一声。
他又伸手探向印象中自己徒弟喜欢在身上藏东西的惯常位置,熟门熟路地摸出一枚小巧的飞刀。
飞刀开了刃,泛着森然冷光,锋芒锐利,可摧金断玉,虽然还没喂毒,只看外表也是一把杀意凛冽的利器。
薄薄的飞刀在贺峋指尖转了一圈,闪了个漂亮的刀花,持刀的手指修长,指节匀称,让闻厌的目光也情不自禁地落了此处。
然后对方那只好看的手就一把攥住了自己的,手背覆着手背,严丝合缝地盖住,变成了闻厌在人的半强迫下拿着刀。
“如果是我……”贺峋慵懒的嗓音响起,带着人的手转了个向,将刀尖对准了自己。
他满意地看到在刀尖刚滑过心口时,哪怕掌心下的手冷静又沉稳,但眼前人瞳孔还是禁不住微微一抖,无法违背身体最真实的反应。
贺峋轻飘飘地将刀尖往旁偏,刚好抵在自己掌骨内侧。
他似乎怕自己徒弟记不住一样,故意放缓了语速:“要是想留着一条命慢慢折磨,面对比自己强大很多的仇人时,仅仅封了法力可不是万无一失。如果是我,我会先挑断对方的手筋脚筋,彻底毁了他的根骨,再将不可逆转的禁咒刻进他的骨血中,扔到荒无人烟的僻静地方,只吊着一口气,高兴了就去看一眼,没兴趣了就放任他自生自灭。”
闻厌一开始就被仇人二字刺痛了神经,眉头随着贺峋的话语越皱越深。
“我说清楚了吗?”贺峋翘起半边嘴角,“厌厌现在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