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韩清给我打电话了。”
他三两句将韩清转述的内容说了一遍,包括那个荒诞的视频,以及韩明远那盘更大的棋。
罗镇岳和李岳安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所以,韩书记的意思是,让我们按兵不动?”罗镇岳喝了口豆浆。
“不全是。”林默将包子放在桌上,“韩书记的目标是高家背后的整张网,而我们暂时的目标,是莫卫东。”
“这两件事,不冲突。”
“韩书记在磨刀,我们也要把手里的匕首磨快。”林默的指节在桌面上敲了敲,“高家那边,就让子弹再飞一会儿。但莫卫东,必须尽快拿下。”
李岳点了点头,看向罗镇岳。
罗镇岳放下豆浆杯。“年也过完了,你是不是快开学了?”
“嗯,还有两周。”林默应道。
“那我们这边就抓紧时间。”李岳接过了话头,“先把莫卫东的事情解决了,不能影响你开学。”
他上下打量了林默一番,忽然笑了起来。
“我还听说,你在帝都那边搞了个律所,还有模有样的?”
林默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李叔,你就别取笑我了,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
“行了。”罗镇岳打断了他们的闲聊,站起身,拍了拍林默的肩膀,手上的力道不轻,“趁着还没开学,我和老李,得好好搞一搞你的体能。”
他捏了捏林默的胳膊。
“你看你,瘦得跟个竹竿似的,风一吹就倒了。”
就这样,一个短期的作战计划定了下来。
一边等着胡政那边关于莫卫东的最终调查结果,一边,在军营里跟着真正的战士们一起,挥洒汗水。
就这样林默被罗镇岳直接从指挥室拎了出去,丢进了训练场。
清晨的军号,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静谧。
经历过几天的调教,林默的意识还没完全回笼,身体却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穿衣,叠被,动作快到只剩残影。
然后,冲出宿舍,汇入操场上那片流动的绿色迷彩。
五公里,每天早上醒来,睁开眼就是五公里。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衣领,肺部像个破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
这日子,没法过了。
“站好了!”
一声爆喝在耳边炸响,震得林默一个激灵。
一个皮肤黝黑,眼神锐利的三期士官,像一尊铁塔,杵在他面前。
“你看你站的,软绵绵的,像根面条!就你这样,上了战场,你的战友,敢把后背交给你吗!”
士官的声音洪亮,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林默挺直了腰杆,目视前方,嘴唇紧抿。
他想反驳,想说我特么又不是来当兵的,我是来办案的。
但他没说。
在这里,纪律就是天。
“报告!”林默用尽力气吼了一声。
“讲!”
“我不是面条,我是竹竿!”
士官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句。
周围几个正在站军姿的战士,肩膀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
“你还敢顶嘴!”士官的脸黑得像锅底,“所有人,俯卧撑准备!五十个!”
林-默-我-日-你-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