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说话,许同志,自信点!”林薇那单马尾一翘一翘的。
单马尾,啧~
你还让我怎么自信啊,学妹!
“我好好说的呀。《许茂和他们的女儿》《将军吟》这些书我都挺喜欢的。”
“然后呢!”林薇和徐璐那眼睛盯着他不放。
你说嘛!偶像!
许成军摊了摊手:“伤痕文学的价值,在于它敢把过去那些疼得不敢碰的地方摊开来说,这本身就很了不起。就像《枫》里的w斗、《伤痕》里的母女分离,这些事以前没人敢写,现在能白纸黑字印出来,本身就是进步。”
林薇抱着胳膊挑眉:“光进步就完了?我们哭可不是白哭的。”
“当然不白哭。”
许成军笑了笑,语气却认真起来,“但哭完总得有点别的。现在有些作品,好像把‘疼’当成了唯一的本事,写苦难就往死里写,人物从头到尾哭哭啼啼,看完除了心里堵得慌,啥也剩不下。就像人摔了一跤,光抱着伤口喊疼,忘了爬起来拍掉土继续走。”
两女瞬间皱了皱眉头,这对俩大一新生还是有些深了。
关键是和他们的理解的内容形成了本质的差异。
徐璐捏着书角小声说:“可那些苦是真的啊……”
“苦是真的,但人活着不光是为了诉苦。”
许成军往后靠在墙上,“你看《枫》里的卢丹枫和李红钢,他们一开始也是热血青年,后来却成了派斗的牺牲品。这故事够疼吧?但光写疼不够。他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普通人在那种时候该怎么保护自己?这些问题要是没答案,读者看完除了难受,啥启发没有。”
他顿了顿,看向两人:“我不是说不能写苦难,是说写苦难得有点‘后手’。现在大家刚从苦日子里熬出来,更需要知道‘以后该咋活’,而不是天天抱着过去的苦日子反复咂摸。”
俩人看着许成军愣了半天。
这人说话好有道理呢,有点厉害啊!
没过一会,林薇突然笑了:“合着你是嫌我们光顾着哭,没琢磨明白?”
“差不多这意思。”
他冲两人挤挤眼:“再说了,总当‘哭包读者’多没劲?”
“建议你们自己写试试。”
两女眼睛一亮,试试就逝世!
“我明白了!”
“我也是!”
许成军:?
你们明白啥了?
我咋不明白?
说起来好看的姑娘总能凑到一起,如果苏曼舒是98分,这俩也有80分了。
虽然不如苏曼舒,但是也都是凹凸有致,五官端正的主。
聊着也养眼嘛不是!
好像哪不对?
说起来。
许成军并不反感伤痕文学,反感的是只有知识分子的伤痕文学,仿佛他们的伤痕文学才是文学。
其实别管通俗文学还是严肃文学。
在写出来的时候,都是为了吃饭了,为了流行和发行。
但是1979年谁会看报,谁会看那些文绉绉的玩意?
受众是谁?
肯定不是那些苦哈哈的农民和工人。
他们看不懂。
一些伤痕文学,其实本质是文人借文学载体来哭诉自己在这个时代里地位急剧下降。
但是,他们不下降。
对这类人古代就有个名词叫“门阀”,现代有个名词叫“学阀”。
最近被人熟知的是董女士。
不过也不用太过异化伤痕文学,真读过伤痕文学的就知道,大部分出名的作品里面没有写太多“知识分子下放农村吃苦”。
反而恰恰相反,大部分伤痕文学的氛围走向前半段虽然痛的要死,但是后半段大部分转积极向上。
只是一类作品里,总有点拔尖的,也总有点扯淡的。
不能以个体看整体,也不好以整体看个体是不是?
真正制约伤痕文学发展的,让这一类书到了21世纪销声匿迹的,是其自身文学性的缺失。
上不了大台面。
至于说莫言获奖那几本以及余华那几本,说白了根本算不上伤痕文学。
踩个尾巴罢了。
你总不能把49年入国党的“老兵”叫“智将”是吧。
太黑色幽默了。
跟徐璐和林薇告别后。
许成军依然没想明白这俩妹子到底想明白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