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对苏璃说,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苏璃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在数名神色紧张、荷枪实弹的警员。
包括闻讯赶来的特警严密“护送”下,陈默和苏璃被迅速带离主楼大厅,穿过一条专用的内部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带有电子锁和观察窗的金属门。
门上方,一个不起眼的红灯闪烁着——这是专门用于临时关押或隔离极度危险或特殊嫌疑人的“C区特殊观察室”。
厚重的金属门无声滑开,里面是一个约十平米、四壁包裹着软性材料的空房间,除了角落一个固定在地面的金属座椅,别无他物。天花板上,数个不同角度的摄像头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进去!”老赵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陈默护着苏璃走进去。金属门在他们身后“哐当”一声沉重地关上、落锁。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隔绝了大部分声音,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被严密监视的死寂。
苏璃似乎对环境的改变毫无兴趣,她安静地走到角落的金属椅前,坐了下来,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坐在自家的沙发上。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肩头那片刺眼的暗金上,伸出纤细的手指,好奇地想去触碰。
“别碰!”
陈默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带着惊惶,
“苏璃!别动它!”他真怕她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苏璃被他抓住手腕,动作顿住,空洞的目光转向他,带着一丝被打断探索的不解:“此物…无害…于吾。”
“我知道!我知道对你无害!”
陈默压低声音,急得额头冒汗,“但…但对别人来说太吓人了!你…你安静坐着,别动,别说话,行不行?”
苏璃看着他焦急万分的脸,似乎在努力理解他话语中的含义。
几秒钟后,她轻轻点了点头,收回了手,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再次变得空茫,仿佛神游天外去了。
陈默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依旧悬在嗓子眼。
他退开几步,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抬头看向观察窗外,那里已经聚集了好几张凝重而惊疑的脸,包括老赵、赶来的刑侦队长张振国,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提着箱子、显然是法医和技术人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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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室外走廊/张振国办公室
“老李,到底怎么回事?!”
张振国眉头拧成了疙瘩,声音低沉而严厉。
他刚从902灭门案的现场指挥部赶回来,满身疲惫和血腥气,就撞上了这档子更诡异的事。
老赵(副驾驶警员)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快速汇报:“张队!邪门!太邪门了!那女的…陈默他老婆苏璃!我们押送陈默回来的路上,她…她凭空出现在疾驰的警车里!就在后座!小王情急之下开了一枪,打中了她的肩膀!结果…结果您看看!”
他指着观察室里苏璃肩头那片暗金,“那‘血’…是金色的!还在发光!而且…而且她中枪后,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痛不叫,还…还好奇地想去尝尝那‘血’的味道!陈默说她有严重精神病,我看…我看他妈的根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