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
刘法医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看向张振国,
“这…这超出了医学和法医学的范畴…我…我需要向上级…不,是向更专业的部门汇报了…”
张振国死死盯着观察室内那个造成这一切混乱源头的“虚无”女子,又看了看旁边面如死灰、紧握拳头的陈默。
他猛地一挥手:“把陈默带出来!带到一号审讯室!立刻!”
一号审讯室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而刺眼。
陈默被安置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双手没有被铐,但门外站着两名表情严肃的警员。
张振国坐在他对面,面前摊着902案的卷宗,但他此刻的心思显然不在那上面。
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向陈默。
“陈默,”
张振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902的案子,基本清楚了。从监控上也找到了凶手,确实是你说的那一对母女,为了低价买学区房,制造凶宅,丧心病狂。你的嫌疑,暂时排除了。”
陈默的心并没有因此放松,反而揪得更紧。
他知道,“但是”要来了。
果然,张振国话锋一转,烟头重重摁灭在烟灰缸里:“现在,告诉我,你‘老婆’,苏璃,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她就是苏璃!我老婆!”
陈默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努力挺直脊背,迎上张振国的目光,
“她…她有很严重的、罕见的遗传病!医生都查不出病因!那个…那个像血的东西,是病变组织的分泌物!对,就是分泌物!”
内心疯狂吐槽:这理由我自己都不信啊!
“分泌物?”
张振国冷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
“能干扰精密光谱仪、显示为未知能量物质的‘分泌物’?一个被生命体征仪判定为‘虚无’、‘无生命反应’的人?一个能凭空出现在疾驰警车里、无视枪伤的人?陈默!”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怒意,
“你觉得我是傻子吗?!还是你觉得,靠这种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的鬼话,能糊弄过去?!”
陈默被他的气势压得呼吸一窒,脸色发白。
他知道自己的谎言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不堪一击。
但他不能退缩!他咬紧牙关:“张警官!我不知道那些仪器是怎么回事!也许是故障!也许是她的病导致身体产生了特殊的生物场干扰了仪器!她…她就是个生了怪病的普通人!她不是怪物!”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绝望的维护。
“普通人?”
张振国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东西都跳了起来,
“好!就算她是‘普通人’!那你告诉我!她是怎么出现在警车里的?!穿墙?瞬移?还是她会飞?!你那个‘梦游’的借口,留着骗鬼去吧!”
陈默哑口无言,冷汗顺着鬓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