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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晚上回到出租屋的时候,父亲张兴国也从恒江赶了过来。
当天夜里,父子俩在出租屋打的地铺,一家四口仿佛又找回了在筒子楼里蜗居的影日——以前只觉得逼仄,如今却有些怀念。
本来父子俩都有一肚子话要说,可因为担心影响到张芳的考试状态,愣是憋着一句也没往外吐。
第二天早上,张延正蹲在门口刷牙呢,就见有个熟悉的身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周滔?”
他忙漱了漱口,站起身来招呼道:“你来的正好,刚才芳芳还念叨你呢。”
说话间,目光就落在了那一点朱唇上。
虽然最近没少和陈虹唇齿相交,但要说记忆最深刻的,还是年三十晚上那次。
感受到张延灼热的视线,周滔脸上浮现起些许红晕,压着嗓子悄声嗔怪道:“那天就是个误会,你不许再……反正你忘了就对了!”
其实对于今天要不要来,她反复犹豫了好久,但毕竟辅导了张芳那么久,她还是希望能有始有终。
“是是是。”
张延敷衍的应着,又摇头感叹:“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周滔一听这话,就知道前者说的是周楠、后者说的是自己。
她不禁又对张延生出三分同情,甚至是有些愧疚自责。
自己都是快要结婚的人了,和张延是注定没有结果的,那天晚上却稀里糊涂乱了他的心……
这不是等于是又在他的伤口上补了一刀吗?
“张延,你……我……”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找补,好在这时孙晓红推门出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呦,小周来啦。”
孙晓红热情的招呼道:“吃饭了没?没吃就一起吃点——客气什么,这回我们芳芳要是能考上大学,头一个要感谢的就是你!”
“芳芳肯定没问题的!”
周滔说着,就跟着孙晓红一起走了进去。
临近门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张延没有进屋的意思,而是又蹲下来继续刷牙,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多少又有点失落。
如果自己在遇到姚柯之前遇到他,或许……
“小周。”
到了屋里,孙晓红见周滔有些魂不守舍的,便悄声问:“你和你未婚夫之间怎么样了?”
“早就和好了,他已经向领导推荐了我们录制的广播剧。”
这话是笑着说的,但周滔心底却没有半点欢喜。
这次两人能和好,其实是双方父母各自施压的结果,如果不是姚柯的父母发了话,哪怕周滔已经转换了策略,姚柯也不愿意去找单位领导诉苦。
而周滔自己也被父母督促尽快结婚,以后以相夫教子为主,不要再闹什么幺蛾子了。
这让周滔觉得自己和姚柯之间的感情,好像一下子就变了味儿,从自由恋爱坠落成了包办婚姻。
周滔对此感觉相当的不适应,面对姚柯时总觉得心里闷着一口气。
可姚柯除了不知上进,在其它方面都没什么可挑剔的,如今又勉为其难的,向领导推荐了两人录制的广播剧。
这让周滔心中的闷气,根本找不到理由发泄。
毕竟她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
闲话少叙。
吃完早饭之后,一家四口连同周滔提前赶到了首都广播学院。
现在的艺考还没那么热门,张家又来的比较早,所以在登记后排到了十几名的位置。
张兴国和孙晓红正抓紧时间叮嘱女儿,就见一个帅气的小伙子从考场里走出来,扬声喊道:“请家长们不要影响到考生排队,最好是能离远一点等候结果。”
家长们闻言纷纷退开,张延正准备跟着父母一起去旁边树荫下候着,就听周滔冲那小伙招手道:“康诙,这次是你负责维持秩序啊。”
“咦,周师姐?”
那小伙子忙上来打招呼:“你今天怎么有空回学校?”
“这不是陪我一妹妹来参加艺考吗。”
周滔指了指张芳,笑道:“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你可得帮我多照顾照顾她。”
康诙扫了一眼队伍,然后点头道:“14号的张芳是吧,我记住了。”
“咦?”
张芳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康诙微微一笑:“速记是一种很有用的技巧,尤其是对主持人来说。”
说着,他又对周滔点头道:“师姐,我还有事情要忙,一会儿聊。”
目送他步履匆匆的回到考场,张延心说这小子还挺会装逼的,可千万别打击到自己妹妹。
结果他一转头,发现张芳还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呢。
张延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呵斥道:“看什么呢,还不好好备考!”
“喔~”
张芳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攥着小拳头信誓旦旦的道:“我以后也要学会速记!”
你那样子是要学速记吗?!
张延的脸色更差了。
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周滔给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