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把斧头,裴芸裴燕等人轮换着用。唯有裴青禾,一直没有换过人,劈了半个时辰,脸不红气不喘。
厉害!
太厉害了!
方脸大头兵跃跃欲试:“六姑娘劈了半天,定然累了,换我来试试。”
裴青禾十分领情,冲方脸大头兵一笑:“那就多谢了。”
方脸大头兵傻呵呵地一笑,接过斧头,用力劈了起来。
黑痣大头兵和圆脸大头兵挤眉弄眼地坏笑。
他们都是十来岁进的军营,现在都二十多岁了。勉强混个肚饱,娶不起媳妇。偶尔弄些银子,去逍遥一晚。方脸大头兵平日里一口一个六姑娘,时常被他们私下取笑。
粗略劈出来的木棍,既不圆润也不光滑,到处都是扎人的木刺。
方脸大头兵难得细心一回:“我拿刀来修一修,免得六姑娘拿着扎手。”
裴青禾微微一笑:“不用修,这样正好。”
随手拿了一截布头,将木棍的一段缠了几圈,正好可以握在手中。满是木刺粗糙至极的木棍,也多了几分杀伤力。
一直冷眼旁观的高侍卫,忽地说道:“今日大雨,不能赶路,闲着无事。裴六姑娘指教几招如何?”
东宫侍卫和大头兵们都兴奋地鼓噪起来。
裴青禾看高侍卫一眼:“动手伤和气,还是算了吧!”
高侍卫:“……”
真正的高手只杀人,不过招。
裴青禾没有放狠话,也没露杀气,淡淡一句,就将高侍卫噎得哑口无言。
几个侍卫见老大吃瘪,纷纷转头偷笑。
两天后,雨停了。
修整了两日的裴家老少,手中多了木棍,走路时轻省了不少。而且,有兵器在手,便有了自保的信心和底气。裴氏女子们抬头挺胸,目光清明,格外精神。
休息喝水的时候,裴青禾将裴风裴萱叫过来,耐心地教他们怎么用棍揍人。
裴风将手中木棍耍得霍霍生风,得了裴青禾几句夸赞,高兴地小脸红扑扑的。
裴萱的习武天赋更胜一筹,几招棍法一学就会。裴风不服气,要和裴萱过招。裴萱半点不客气,几棍就将裴风揍趴下了。
陆氏看着有气,转头对陈氏发牢骚:“这个萱丫头,动手没个轻重,风哥儿的手背都刮红了。”
陈氏不以为意:“那怎么了,练武受伤是家常便饭。裴家儿郎都是这么长起来的。”
陆氏理亏,半晌憋出一句:“现在不一样。”
裴家满门男丁被斩,就剩眼前这些幼童,还不得宝贝一些?
裴萱一个黄毛丫头,怎么敢欺负裴家长房嫡出的裴风?
陈氏白了一眼过去,半点不客气:“有青禾在,你就别操心了。赶紧躺着歇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