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啊,这样就是……压力太集中了,人就更容易被压垮。”简秋宁小声打着圆场,张卉却只没好气地翻白眼:“什么压力集中的怪论?你就当比世界杯呗,比世界杯你不是只比一项?赛前也只练一项啊。”
“好了好了,既然我们一时也没有办法,那不如就这样试试。反正赛前训练都是以让大家把最好的状态展示出来为宗旨的,练一项本来就是想让节省精力养精蓄锐,那么现在要是小棠就适合多练一些项目,也没什么不可以——”
胡旭平话音未落,只听男队那半拉场馆又是“嗷”地一声嚎,卫强气势十足地揪着邢远的胳膊大嚷:“邢远!你这是什么成功率?单个动作直特二十个还能掉呐?你再这样,你干脆给我比个人去。”
简秋宁拳头蓦地就一把攥紧了。掉一个就值得你这么大张旗鼓地训斥了?不,关键不是训斥,是这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区别对待,明显就是想搞垮小师弟的心态,说不定还能再来个临阵换将么。也不是今天突然的爆发,从名单确定的那日开始,卫导对邢远多出多少格外琐细的严苛,只要一起在馆里训练的人都不可能看不出来。甚至他自己还特意找了个借口,说“年轻选手比较毛躁缺乏磨炼,对他们不能手下留情”呢。
可这为什么呀?抛开什么男团精神,什么冠军血统,难道他们真就这么有自信?就真觉得华国男队随便怎么排兵布阵都能拿团体冠军?……哪有这么轻敌的。反正她们女队的态度可谓是完全相反,她每天几乎都要跟大家说一句“我们要首先完成自己原定的目标,再去跟其它队伍比。”
“这不是男队王导刚跟我一起出去的吗?他那边还有些麻烦,估计弄完就不回馆里训练了。”
愁得不停扭着袖口的张卉都暂时被吸引了注意力,她皱着眉解释了一句,居然还破天荒地点评了一句:“走开一会儿,就闹得这样了?真作孽。”
邢远练了一下午了手都在抖,委委屈屈地捡起被卫强甩在地上扑满了镁粉的外套,也不敢往身上披,只能低着头垂着手等卫大导继续训话。旁边滕冉也是个走“以逸待劳”路线的,一贯越到赛前练得越松弛,这会儿衣裤都穿得整齐,盘着腿在旁边坐得四平八稳,一副壁上观的姿态。
“可不是作孽吗?”简秋宁咬咬下嘴唇,强行忍住了那一句即将破口而出的“不要脸”。
“你还练不练?不练你别给我再待在团体了……”
“卫导,卫导,”又是能吓死个人的平地一声吼,这次蓦然从中打断的人却是胡旭平。他探着头往那边摆了摆手:“卫导,不好意思,我们这边也还训练呢。谁让条件有限,咱都得挤在这一个馆里,您还是注意点影响。”
“呵呵,谢谢胡导提醒了。”
被半路冒出来的人煞了面子,卫强的阴阳怪气都没怎么掩饰——当然他本来就是狰狞毕露了。“我这还不是为了成绩嘛?都来到这了,只要能出成绩,有时候手段极端一点儿也没办法。是吧,胡导?您以前也不是没参加过奥运,说这点就太严厉了?奥运的场面还更残酷这呢。”
真不知道女队哪来的自信管这边的闲事啊?女队能拿几个牌子?一块金牌能拿下来吗?平衡木都练成那样了,自由操能比得过美国队吗?男队的团体吊环都是不知道怎么输,两块金牌都是半攥在手心的。这胡旭平还真是天真地可爱,还主持上公道了。他不会以为这种公道主持了还真的能有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