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没有应声,却倔强地又来了个摆倒立,正掏屈体特卡切夫空翻,接pak——“啪”的一声响吓了简秋宁一跳,只见她一头就栽进了海绵坑里,劲儿使得不对,栽下去的一下子也就格外重,两块海绵块跟水花似的迸溅起来。
“好了辰儿,先休息一下吧。”胡旭平走过去两步,伸手把她“捞”了起来,往坑外扯:“来。”
“不行。”
没想到安辰和胡导顶上了牛,她一翻手,愣是把胡旭平的手掌给甩到了一边,非得往杠下走。
“辰儿你到底怎么了?我让你休息一下,本来就到时间了。”胡旭平只觉得脑袋里都疼得嗡嗡响,事实上,安辰练了这一会儿的fd连接都是他妥协了,他本来只是觉着这孩子很不容易,不忍心……啊!反正没想到她竟然会得寸进尺,这还越来越横,越来越愣了。
“我不累,不用休息。”安辰如今身高也见长,自己原地一跳,就跃起来抓住了高杠,不得不说最近的耐力训练十分见效,她又一个摆倒立撑了起来,角度还挺正。又做了一次连接,依然是高换低的动作大崩溃,依然是一头栽进了海绵坑里。
“看吧,我说了,你这要领还没掌握,做多少遍都没用,没掌握怎么能做好?辰儿,到此为止啊,下不为例——”
“可要是我下次突然就做好了呢?”
海绵坑“哗”地一下分开,安辰猛然冒出头来,颠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中间甚至还挂着一块儿海绵屑。
“要是我下次就做好了呢——”
她半弯下腰,从未如此大声地吼出来。伴着猛然决堤的泪水,安辰觉得自己终于释放了,她想也不想地抬脚往外狂奔,在整个场馆几乎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直接跑出了门外。
在她十九年的人生中,还从未做过如此痛快的事情。从未有过如此爽快的感受,那是一种病态的带着疼痛的爽快,就像夏夜被无孔不入的蚊子叮了个包,不停的挠着痒痒却怎么也不解气,直到终于把那个小肿块抠破时的感觉。
“辰儿……”简秋宁下意识地想追出去,可脚步一动便被一声格外清晰的痛呼打断。
“啊——”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来自平衡木场地的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