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调整过难度了,团体可以有信心比好的。这个本来就是我的任务。”这个时候罗子晴倒颇有几分队长的担当,抢在几个惊得目瞪口呆的教练回过神来之前站出来,小声道:“我知道天怡你是好心想分担团体赛的负担,你资格赛的自由操……也是真的很好,但你后面还有平衡木决赛,其实也很辛苦的。”
虚与委蛇么?这多事之秋,提及平衡木决赛什么的,很难不让人想歪到“捧杀”那些事情上去。彭钰揉揉抽痛的额角,和姜一衡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却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
不管怎么说,在付天怡凭着性子闹腾的这个时候儿跑出来阻止,于罗子晴自己实在没什么好处。两句言语又能挑拨得了些什么?最重要的是,他们都觉得罗子晴的态度实在真挚诚恳。这两天她也是真心愿意花时间精力周旋几个队友,大家都看在眼里。若说不是诚心想着团体要比好,那担着这个队长的名儿也尽可以什么都不出力,别说国家队了,省队这样的例子不也看得多了么?有那大队员从国家队回来,担着个队长的名儿,却只知道躲懒,连早操都不肯带几天,倒是会使唤小选手们替她们倒水跑腿。子晴这孩子,或许一直有些特权,可她不是这样的人。
付天怡大概也是这么个想法,竟然给面子地点了点头,尽管那幅度微乎其微到可以忽略不计。她立马又转过头去,认真对上一直浅浅垂目的简秋宁视线:“那我可以替宁姐比自由操。宁姐后面还有全能和高低杠自由操两个决赛,更加辛苦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好着呢,就比三项已经很轻松了,可不用你替。”
简秋宁心头温暖,驳回付天怡的话时却没少半分干脆利落。只是付天怡却仍然微微仰着头,咬了咬嘴唇,倔强道:“我知道我的自由操比秋宁姐差远了,但我们华国队这一次很有优势,团体赛就算算我的分数也肯定可以拿银牌的。秋宁姐,你手臂可都打上封闭针了,真的……”
“行了行了行了,我再不懂事好歹比赛经验比你还丰富得多,你小孩子别乱操心了,我怎么会拿团体赛开玩笑。”感动归感动,但该说的重话少不了,简秋宁和付天怡之间一向如此,今天也不例外:“天怡,这话可别再说了,你为团体出力的意思我们明白,可排兵布阵事关重大,名单都定下来,你再提这些意见那就是乱军心了。”
她这话不能不讲出来。别说一个队员说两句意见没这么严重,看看小雅,脸都白了。只是当着一堆人的面这样说天怡,又未免显得有些越俎代庖了,于是简秋宁便往罗子晴那边看了一眼,却见她一双眼睛都笑得弯起,一面无意识点着头,显然是很认可自己的话。
唉!真是可怜了这一片拳拳真心。都说好人难做,夹在宁士轩和陈松涛这两条老狐狸中间,作一根强行被扶起来的旗杆子,又哪里容易了?这么想着,简秋宁心头最后一点芥蒂也都消尽了,反而对罗子晴又多了几分疼惜。团体赛在前,她们本就应当齐心协力才是。
“好的,那就这样,我们所有比赛有关的事都商量定了,大家今天安心休息。明天照常集合之后热身,还有什么动作想加强的针对性练一练,下午子晴带着大家再熟悉两遍出场那个队形,我们就检录进场。林舒静你记着里边也要穿决赛那套红白的体操服。好吧,那就这样。”
见一切意见都平服下去,宁士轩便拍了拍手,做了简单总结之后示意众人解散。
即便果断如他,对这番安排也是自觉胸有成竹,这一刻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两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