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队医过来处理一下!”注意到钱笑笑起身时有些痛苦的表情,章龄额头青筋显现:“林舒静和沈缘初继续,你们还有两次。梁淑,你照顾好笑笑,其他事等这边训练结束再说。”
“章导,我真的没有和她说过什么!我也不知道笑笑为什么忽然这样自作主张……我真的没有,吴导没过来,赛前训练这两天她都没有碰过720,怎么会……”
梁淑是真的慌得六神无主了。天理良心,自从落地滨江,她就只有一个盼头,就是钱笑笑能平平安安比完亚运会,尤其是两场平衡木,怎么可能撺掇着她冲720?又不是名单还没下来那会儿要拼命。这任凭谁都一想就知道的道理,谁知道钱笑笑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呢?
“好了小梁,你冷静一下,把眼泪擦擦。等黎队医过来汇报了情况再说。”显然章龄也看得清这个道理,眉毛皱得快要拧下水滴来,却也没冲着梁淑再说什么。而是自言自语似的轻声琢磨着:“你说这孩子究竟是在想什么呢……真是作孽……”
“检查结果出来了。”门上传来轻轻两声扣响,黎宾拿着一叠报告单扶着钱笑笑推门进来,所幸本土赛事后勤保障倒是到位。梁淑绞紧衣襟,一大堆医学术语在极度紧张之下是一个也没听进去,只听得他最后总结道:“问题不算特别严重,打封闭撑过去是可以的,肯定用不着手术。”方才稍稍缓过一口气来。
“……唉。”章龄接过报告单看了又看,千言万语终究化作一句叹息:“看着似乎是还好。黎队医,你有把握吗?”
“求章导一定给我这次机会!”不等黎宾回话,钱笑笑连忙挣脱黎宾搀扶着自己的胳膊,向前一步大声说道。她眼角微红,目光却是倔强地不闪不躲,脊梁也挺得笔直笔直,说着求情的话,却莫名真有几分沉着冷静的把握。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想的,为什么突然自作主张要冲这个跳马难度,也没和教练知会一声。”
“我,我就是觉得状态好所以想尝试一下。”
“章导,她就是一时糊涂,既然黎医生都说了能撑得住,不如就……”梁淑也听出钱笑笑回答时和刚才气势判然不同的心虚,着急忙慌地上前帮着辩解,却被章龄一句怒火冲天的“说实话!”打断,吓得她手都微微发颤,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了。
钱笑笑不知道是也被吓住还是不愿意吐露内心想法,也只是垂着头,默不做声。
“笑笑。”却是胡旭平站起身,轻声打破了室内寒意彻骨的沉寂。“你不要再钻牛角尖了。赛台之前我们开会,章导已经说了,如果大家状态都正常,资格赛高低杠就安排初初不上,所以才让特地让她以赛台的机会磨炼一下最高难度。笑笑,如果你还能对我有一些信任的话,千万要把这段误会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