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陆。 桑落又一次回到这座破败的庄园,颇为物是人非的感慨。 石道上满是蜘蛛网和灰尘,墙缝中长满了杂草,窗户很多都被打碎了,珍贵的东西都被抢劫一空……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拆迁,被人用封条围住了。 权谨反倒瞧不出什么情绪,他来到书房,推开一面靠墙的书架,手掌顺着墙面摸索,找到机关石砖,摁下。 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墙面出现了一道石门。 石门打开。 两人走了进去。 外面的杂物不足轻重,权谨前些年收藏的珍宝,都在地下室。 刚进来,便是一面挂满各种先进武器的军火墙,她拿了一把左轮手枪把玩,沉甸甸的,很有质感。 摆弄了几下,转开弹匣,里面是空的。 权谨拿过手枪,装上子弹,扣动扳机,朝墙面开了一枪。 瞬间击穿,裂口超过十厘米。 桑落咋舌,“威力不小,但没天赋实力好用。” “天赋能力哪天不能用时,是个不错的防身武器。”权谨将手枪递给她,“平常也可以玩玩,练练准心。” 桑落听着有理,挑了几把喜欢的枪支,万一哪天用得着呢。 地下室大致分为外围,里围,内围,三层。 再往里走。 地下室堆满了很多箱子,权谨没有多看一眼,继续往里走。 桑落跟着。 地下室最内层,反倒没什么东西了,空旷的很,只有一个桌子。 桌上放置了一个木箱。 权谨打开木箱。 桑落凑过去看了一眼,里面放的是蛇蜕,层层叠叠似布匹。 “好漂亮啊,你还保存这么好。”桑落轻抚着绸缎般的蛇蜕,淡紫色的。 权谨扭头看着她,眸光微动,“蛇族雄性不止会保留第一次的蛇蜕,往后每次蜕皮的蛇蜕都会保留下来,送给伴侣做贴身衣物。” “怪不得呢~”桑落很是喜欢,蛇蜕摸着极为轻薄透气,弹性极好。 鲛纱适合用来做繁复华丽的外衣,蛇蜕更适合做贴身衣物 “地下室的这些东西,你还有没有要拿的?”桑落问道。 权谨摇头,“大多数都是从前收藏一些小玩意儿,如今都没什么用处了,有些东西能卖些价钱,可以拿去典当了,发给需要的兽人。” “嗯,我也正有此意。” 与其让这些东西便宜了流寇小偷,不如卖了捐出去。 桑落把地下室的东西收入空间。 昏暗的地下室更显空荡了,两人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和任何声音。 不会有外人来打扰。 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做。 权谨从身后抱住桑落,薄唇厮磨她的耳畔,嗓音低醇如美酒般诱人,“……怀上了吗?” “没有。”她这段日子的食欲没什么变化。 桑落嗅见他身上袭来的淡淡魅香,勾着心魂,诱人沉沦。 男人发情了。 桑落转身看着他,媚眼如丝,朱唇轻启,“我好久没见过你的半兽身了。” 权谨炙热的盯着她,喉结滚动,“我如今……跟从前不太一样,不是很好看。” “那我也想看。”桑落手掌不安分地探入他衣襟,摸向胸口。 指尖轻挑。 他闷哼出声,清俊绝丽的脸庞红晕更甚,魅香阵阵浮动。 他眼中的情欲几乎将她溺毙。 身下慢慢幻化出一条几米长的蛇尾,却是半透明的,只能看见白骨,白骨周边附着了一层淡淡的黑雾,凝聚成了虚体…… 这便是他如今的真身嘛? 桑落眼眶慢慢酸涩,眼泪顺着脸庞滑,他的肉身被烧毁了,只留下了魂骨——这具白骨,才是他如今真正的身体。 权谨双手捧着桑落的脸,低头慢慢吻去她眼角的泪。 “丑陋吗?” “不丑。” “害怕吗?” “不怕。” 权谨吻上她嫣红柔软的唇,翻身将人压下,几乎在同一时间,她身后铺上一层柔软如云的被褥—— 一天,两天,三天…… 风雨停歇。 桑落脸庞酡红未散,头发都湿透了,权谨将她深深拥进怀中,轻轻啄着她殷红饱满的唇,俊脸带着满足的笑意。 “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嗯。”桑落害羞又愉悦的将头埋在他的胸口,环抱住他紧实的腰身。 很安静,很舒服,不像其他兽夫那样折腾人,她喜欢和他这样…… 两人相拥了很久,静待余韵慢慢散去。 权谨摸了摸她的头发,“蛇蜕拿回来了,要走吗?” 桑落顿了顿,“多图如今是亚兰斯帝国的兽王。” “嗯,我知道。” “当年是他刺杀了你,你,不打算找他报仇吗?” 权谨嗓音低沉沙哑,“你希望我报仇?那他可就活不了了。” “……这是你的事,他欠你的,跟我又没关系。” “无所谓了。”他口气淡漠。 多图杀死了当年的凯撒尔。 但在如今的权谨眼中,那件事微不足道,他大可以杀了多图,与他而言不过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但杀不杀他,对权谨而言没什么区别,手中多一条命罢了。 “他是那只小狮子的父兽,你应该不希望那孩子没了亲生父兽。”权谨一语道破。 桑落喉咙梗了下,确实,她借口带他来西大陆,也是想要看看权谨如今对多图有没有心存杀意。 她对多图早就没什么感情了,但,她不希望小狮子没了父兽。 小狮子最看重的就是它的父王了。 “放心,有这个孩子在,我不会动他。”他若真想杀了多图,在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刻,早就动手了。 权谨看向怀中的女人。 他唯一的遗憾是, 他离开的太久了。 得到过她全心全意的注视,总是不甘安于一隅。 …… 品仙斋。 热闹的小饭馆,座无虚席,不少兽人的目光朝靠窗的位置看去。 俊雄美雌。 那叫一个养眼。 有位年轻气盛的雄兽端着酒,想要过去搭讪美丽的小雌性。 玄衣男人淡漠的扫了一眼。 兽人吓得差点没摔倒在地,手中的酒杯都撒了,灰头土脸的跑了。 男人气息深沉敛华,让人畏惧,没人敢过来搭讪。 “两位客官,菜来了。” 一位清秀高瘦的鹿族少年端来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