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昼这时候刀尖正和赵息烛剑尖擦过,他把赵息烛身上又划出深深血痕。
血溅到脸上,从昼抹了一把,想到刚才她说的话,说他也是她夫君。
他没脸没皮笑道:“能啊。那你得再说一遍我是你夫君,别像刚才那样说完就跑,我什么都帮你。”
男人身上有一些匪气,不拘小节,但也就是这种人,看似好拿捏,实际上却是最难捉摸,并不会一味地听话。
他有点像一条野狗,给好处就听话,不给的话,很难说他是会继续听话还是会反咬。
裴朝朝心想。
他的强势被外表的豪爽不羁遮掩住,但她要他帮忙,他先提了条件,哪怕这条件是让她再说一遍他是她夫君。
她没有记忆,但本性不会变,不喜欢被人拿捏,哪怕是这样的也不行。
她正准备继续和他说话,然而这时候,她从他那感应到一点赵息烛的气息。
再听听他的声音,她感觉他好像和赵息烛打起来了。
裴朝朝原本想让从昼帮她把江独拦住,别让赵息烛看见江独。正思索要怎么和从昼形容江独的模样,毕竟从昼可能不认识江独。
但眼下察觉到从昼和赵息烛打起来,她飞快地改了主意。
她笑着蛊惑,反过来不着痕迹打压他,驯化他——
“那你努努力,我的夫君不能像个废物一样,连赵息烛都打不过。”
她柔声命令——
“你现在帮我把赵息烛打晕。”
与其拦着江独,不如让赵息烛根本没看见江独的机会。
*
解决了眼前的问题,裴朝朝又把灵识抽离。
她闭着眼任由薄夜亲吻眉眼,这样子看起来很乖顺。
薄夜被她这样弄得心口发软,他一下下轻柔地吻着,从眼睛到鼻梁,最后要落在她唇角。
然而也就是这时,
她突然出声问薄夜:“他们骗我,你就没骗我吗?”
这话一落。
薄夜动作顿了下。
他淡色的眼瞳里有一些茫然,然后他避开了这个问题,所当然道:“可是朝朝,我永远都不会害你,我和你是最亲密的人,朝朝不相信我?”
薄夜外表温柔平和,但骨子里又疯又痴,盯着她就像是蛇缠绕住她。
裴朝朝没有被他眼底隐藏的疯迷吓到,她眨了眨眼看着他,没出声,料想到他接下来要发疯,于是她等着看他要怎么发疯。
紧接着下一秒,
薄夜温和地笑起来,拉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指轻轻抵在他侧颈。
白色的发丝蹭过她指缝,他低声说:“朝朝可以看我的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