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得他才像是被抓奸的那个人!
白辞差点被自己气笑了, 本身就压着的火气又烧得旺盛了点, 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憋得慌。但没办法, 他不敢惹裴朝朝厌烦, 怕被她抛弃, 所以哪怕平日里是个高高在上的刻薄脾气,这时候也还是继续憋着火气,没有继续去抓什么奸。
他停在原地,攥着轮椅扶手,盯着裴朝朝的房门看。
他看了半晌,觉得自己来这里还是有点太冲动了。
他是要抓奸, 但要抓的是白策这个骚狐狸精。
他是很生气,但是是气白策这个浪货没脸没皮地勾引她,他也不是不生她的气,气她给了白策这贱货勾引她的机会,但追根究底,她又做错了什么?
她本身就冷心冷情,谁给她利用她就多施舍谁一点目光,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是这个性格,这怪不了她。追根究底,都是白策这个贱人的错,她能上钩,还不是因为白策这个贱人懂得利用自己的价值,从她那里换得垂青了!
白辞目光变得阴沉,
他想了想,准备先行离开。
既然这不是她的错,都是白策这个浪/货勾引她,那他处白策,也不应该在她面前,扰了她的兴致脏了她的眼睛!
他推动轮椅,准备从旁边的回廊绕路离开。
然而刚往前一点,就又看见薄夜。
薄夜还是透明的形态,因为刚才施的咒术,所以白辞仍旧能看见他。
白辞这时候抬眼,就正和他对上视线,
薄夜的眼睛有点发红,但视线还算是平静,毕竟他这个人一如既往的都很安静平和。然而眼下,这份平静里却压着一点儿难以察觉的阴冷,那点阴冷总让人联想到阴暗潮湿处潜伏着的毒蛇,看不见它,却能感知到它的存在。
他站在这儿,俯瞰白辞,微笑问:“白长老,这就走了吗?”
他在和白辞说话,但却没有声音,因为眼下,是白辞通过咒术才能看见他,所以他说话时,声音是直接浮现在白辞脑海中的:“朝朝和你弟弟还单独在房间里,白长老不管吗?”
白辞眼皮跳了下,几乎要气笑了。
他觉得薄夜这是想激他进去,把裴朝朝和白策分开,把他当枪使。
他没回应,面上维持着贵公子的骄矜,语气轻飘飘地反问:“应该我问太清道君。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未婚妻房间外面?”
未婚妻这词落在耳中。
薄夜视线里的阴冷感更重了,语气仍旧慢条斯:“朝朝是我很亲近的小辈,我来看看她。”
他说:“但并不曾听她和我说,她和白长老订亲了。”
他这语气,显得他和裴朝朝多熟稔多亲密一样。
但他也确实占了裴朝朝师尊的身份。
白辞不悦地想。
但当初结师徒印时裴朝朝选了我,是薄夜这个贱人强行和她结印,抢走了师尊这层身份。
白辞沉默地看了薄夜一会,半晌,喉间溢出一声笑:
“你没听说我和她订亲,这很正常。毕竟就算你曾是她的师尊,关系亲近,但这名头不也是从我这抢的吗?你亲近她,她心里真正亲近的人却是我。更何况在重明境外你捅了她一剑,不管她现在是否好好活着,但你一个行凶者,还有什么资格顶着她师尊的名头,要知道她的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