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就是宿敌,那点恻隐之心像笑话,扔给路边的狗狗都嫌廉价,何况她呢,他本来就该是要和她作对的。
赵息烛突然就笑出声来,
他手落在眼睛上,将因干呕而溢出的生性泪水擦掉,然后抬了抬手,指尖聚起灵力——
他现在该做的是阻止她回天界,即使命簿被她毁去,但他也应当拨乱反正,让她的下场如命簿中原本所写下的一样。
他想到这里,
随后凌空画了个阵法,写下白策的名字。
*
与此同时,白家。
裴朝朝走向白策的住处。
她的住处最终还是安排在了白策旁边,只隔了几座廊亭,走过来很近。
住处是白辞给她安排的,但他昨晚给她安排时,看起来就心情不太好了,甚至有点愠怒;后来把她带到房间后就离开了,也没和她再说半句话,到今天早上也没再来找她。
但早上白家人去验因果线时,那因果线已经是亮着的了。
应当是昨晚白辞把她送到房间后,又转回头去帮她弄了因果线。
很听话,很趁手,
气成这样还是会去帮她做事。
裴朝朝轻飘飘地评估了下,但仍旧没主动去找他,而是慢条斯走到白策卧房门口。
她敲了敲门。
周围僻静,没什么声音,哪怕这敲门声并不重,也被反衬得引人注意起来。
然而屋子里的人却像是没听见,半天没动静。
裴朝朝站在门口,没等到白策开门,正准备再敲门,
然而下一秒,却感觉到放在袖袋里的传讯符倒突然发热,发出一点儿动静来。
她将传讯符拿出来,发现是白辞给她发了条消息:「你在干什么。」
语句简练,没有一个多余的字,冷冷淡淡的,能看出来心情不是很好,周身的低气压仿佛都隔着符蔓延到她这边来了。
裴朝朝看着消息,缓慢眨了眨眼。
与此同时。
另一边,不远处的亭子里,白辞凭栏往下看。
这亭子在花园中,地势略高,离白策的住处也不远,顺着望下去,就能看见白策那边的景象。
白辞坐在轮椅上,
他身后,有个侍从推着轮椅,低声道:“公子,您……”
侍从说到这,话音顿了顿,表情也有点一言难尽,似乎在措辞——
您都在这儿等了大半天了,从早上弄完因果线之后就一直等在这,守株待兔似的,好像就等着这位“赵姑娘”来找白策,人家没来的时候,您坐在这守着,脸色还算晴朗,人家现在来了,您脸色一下就阴沉下去了,但偏偏又不下去找她,非要呆在这给她传讯。
这到底为的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