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乞讨时偶遇的富贵亲戚竟然是自己的枕边人。
天底下哪有这种事啊
陆师姐道侣
郁润青要晕过去了。
钟知意注意到双目失神,甚至有些呆滞的郁润青,十分为难的开口道:师娘,我师父她到底还能不能恢复记忆?
钟知意这句话看似无伤大雅,实则是很悲观的。倘若郁润青的记忆永远也不会恢复,那么她和陆轻舟之间相隔的将是比山河万里更遥远的距离。钟知意以为,年少的郁润青,随心所欲,活泼大胆,无论如何都不会爱上内敛沉稳,端方明礼的陆轻舟。
陆轻舟顺着钟知意的视线,看向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郁润青,说心里没有半点愁绪,自己都不信,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弯一弯嘴角,轻声道:她能看得见,能好好活着,我很知足了,至于过去的记忆没那么重要。
说完,陆轻舟转身走出了帐子。
郁润青听到帐帘掀动的声音,终于回过神,见陆轻舟走了,忙站起身来,迟疑了一瞬问:她人呢?
瑶贞有点故意:她是谁呀。
郁润青不答。瑶贞心里愈发不是滋味,虽然知道郁润青也是无辜的,但还是忍不住朝她轻哼一声,跟着出了帐子。
一时帐子里就剩下郁润青和钟知意师徒两个。
师父。师娘都来了,钟知意又重拾起这个称呼,颇为严肃的说: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郁润青道:我哪有逃避。
嘴很硬,神情却是恹恹的。
像是一夜之间摆脱了残存的最后一丝稚气,钟知意那张明艳的面孔多了几分锋芒毕露的锐利,她看着郁润青,简直要一眼看到郁润青心里去。
郁润青受不了她这种眼神,躺倒在胡床上,长叹了口气道:你们总得让我缓一缓吧。
瑶贞不是早跟你说了吗。
她和我说跟我亲眼见到能是一回事吗?天天我师姐我师姐,我哪知道她师姐是谁?
她师父是闻掌教,她师姐还能有谁?
我怎么知道能有谁!我都不知道闻掌教到底有几个徒弟!
郁润青气急了,钟知意才反应过来,一个外门弟子,知道的确实不多,站在郁润青的角度想一想,还真是两眼一抹黑,跟俗世间的盲婚哑嫁没什么区别了。
如此说来,都已经三书六聘过了礼,拜完天地拜父母,在洞房里揭了盖头,哪还有反悔的余地。
钟知意坐到胡床边的矮柜上,开口时已经是一副封建大家长的口吻: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了,你日后就跟师娘好好相处,可别叫她伤了心,不然等你恢复了记忆,岂不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