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自己是在异想天开,有男人在,他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的。
岑桁看着竺晏沉默绝望的模样,寒意从心底蔓延到四肢。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竺晏的样子,乖顺听话,却还对自己的未来有着种种期盼。
期盼有一天能真正离开男人,期盼能像那些同学们一样,不会被男人彻底掌控,不会永远成为不堪的玩物。
是他和岑珩一点点打破了眼前人的幻想,打碎了竺晏的平静还要自以为是地再次踏入进来。
竺晏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一言不发,本来就只是强撑起来的力气一点点散去,脸色越来越苍白。他苦笑一声,又躺会到床上,抬起一只手遮在眼前:“随你们吧。”
他已经做不动那些在男人眼中可笑的尝试了。
岑桁呼吸一窒,慢慢拉开他的手——竺晏手上还扎着输液管,方才的动作已经扯出了几分血珠,顺着液体管渐渐渗出红色。
竺晏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弄,看着男人帮他处理好反流的液体,温热的掌心让阵阵撕扯疼痛的血管舒缓不少,他的脸色却没有好上几分。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呢?”竺晏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在屋里,另一个也肯定在门口听着。
岑桁见他没有抽出自己的手,甚至连逃避的动作都没有,脑海里想到的却是心理医生的话。
明明想躲又不会躲是为什么呢?因为明知躲不掉,即使厌恶也只能自己忍着吗?
“什么也不会了。”他长叹一声,帮竺晏遮住刺眼的阳光,“我们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这是他和岑珩方才又差不多你死我活地打了一架后的约定。
不管岑珩还是岑桁,都不能再以任何方式出现在竺晏的生活里,竺晏不会再看到这两个让他恐惧厌恶的人了。
至于他们两个怎么彼此仇恨制衡着,两个男人都觉得不算什么大事。或许这样也刚好,才能确保谁也不会违背约定,再次随意破坏竺晏的生活。
竺晏听后却没有多开心的样子,长长的睫羽在男人手心轻轻颤动,他沉默了许久,似乎觉得他们这个决定十分好笑:“是吗,那我是不是该写写你们?”
“谢谢你们就算放过我还记得通知我一声。”
男人身形猛地僵住,竺晏笑着拉开他的手,眼神里的绝望却更胜从前。
他不相信他们。
竺晏从来不相信男人所谓的爱意,哪怕意乱情迷时不管哪一个都曾在他耳边一次次地重复着。但自从他意识到一切的真相后,那就不该属于两人的话语只会让他觉得更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