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不知多久,直到庆德回到紫宸殿前,才听见里面封翊漠然道:“进来。”
他没敢让宫人来,自己端了药进去。殿内地龙烧了一夜,封翊又身强体壮,随便披了件袍子,怀里抱着的人却像是失去了意识,一丝不露地裹在锦被里,只有凌乱的墨发还散落在外面。
尽管竺晏就在怀里,封翊的面色却算不上好看,脸上还留着竺晏昨晚被压着时恼了打出的印子。他看了庆德一样,见老太监有眼力地没让别人进来,冷哼一声。
“找个太医来。”封翊摩挲着竺晏破皮红润的唇,思及昨晚行事间被他一一看完的地方,白皙的皮肤上处处令人心惊的旧伤,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他还是感到心头杀意越盛,瞪向庆德,“摄政王的伤,你都知道什么?”
显然早就知道庆德是竺晏派来自己身边的。
“王爷当年找到老奴时,便已是如此了。”庆德惶恐回答,他见封翊眼中的戾气,一闭眼便说了出来,“或许,或许只有孟都督知道。”
封翊冷笑一声,动作轻柔地为竺晏抚开紧皱的眉头,没再说话。庆德知道这是没自己事的意思,连忙把备好的药膳放下,退出去找太医来了。
竺晏在太医院有个常为他把脉的曲老太医,他一见屋里的情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深深低下头,不敢去看封翊怀里沉沉睡着的人一眼。
“摄政王的身体和腿究竟是怎么回事?”
封翊一瞬不错地看着太医给人把完脉,语气冰冷。曲太医被他看得心下一惊,腿一软跪在地上:“回皇上,臣,臣也不知道。”
“臣只知道王爷的腿和脊椎都受过重伤,又常年身体亏损心力憔悴,开的药也不肯好好服用,这才一日日越来越差。”
他被封翊周身的冰冷吓得发抖,可看竺晏小臂上的那些痕迹,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到自己这些年受过竺晏的照顾,曲太医还是心一横,壮着胆子继续说。
“每到冬季或是下雨时,王爷那些旧伤都容易疼得厉害,一点寒也受不得,又患有咳疾。臣斗胆,皇上要是,要是顾着王爷身体的话,就算是——时,也多加注意,否则寒气入体只会更麻烦,最好是能,稍稍收敛——”
他说的含糊,但封翊听懂了,眯起眼打量着地上的人,直到曲太医被他看的后背渐渐渗出冷汗,才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你倒是对他尽心。”
这话曲太医不知道怎么回也不敢回,封翊却随即抬手:“庆德,赏。”
他不在乎这人究竟是不是竺晏的人,是了更好,反正只要不会对竺晏不利,他都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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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晏醒的时候,只觉得身前身后都是热的,他被人牢牢困在怀里,随着男人的动作起伏,逃也逃不掉。
搂着人在汤池里把玩的封翊见他被自己闹醒,扳过竺晏的下巴吻了上去。刚刚苏醒的人浑身无力,头昏脑胀地任由他亲够了才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