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封翊一直说自己年轻管不了事,让竺晏自由进出御书房,还留宿禁宫。
他只是想再多接近竺晏一些。
封翊不知道竺晏究竟有多少秘密,比如他的腿是怎么伤的,他从前是谁,又怎么落得一身病。封翊也不知道并非出身名门的竺晏,为什么能一己之力扶持自己上位,施玄又为什么跟在他身边。
“皇上,并不是所有事都该清楚明白的。”竺晏看出封翊眼中的追问,并没有接过对方手中的茶,“就像臣不会问,皇上是何时习得一身施玄都看不透的武功,又何时将禁卫军换了一批人一样。”
封翊脸色微变,垂眸勾起唇角,假装刚才的事从未发生。
“既然太傅这么说,我不再问就是了。”他故作轻松地提议,“但几日后就是太傅生辰,太傅曾经答应我,日后都在宫中由我陪着,这总不会失言吧。”
见封翊就连“朕”的自称也不用了,竺晏沉默片刻,还是轻叹一声:“自然不会,皇上安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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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一切风平浪静,竺晏也因为冬天越发冷的天气极少出门。
封翊更是大笔一挥,亲准他不必每日前来早朝,只是当着百官的面让庆德记下早朝一切,在下朝后送到竺晏府上。
自然又引得不少人私下哭天抢地,像是竺晏明天就要把封翊赶下皇位一样。还有人觉得封翊这是捧杀,卧薪尝胆待竺晏松懈之时夺回一切。
封翊不是不知道他人怎么想,只是懒得理会,吩咐庆德好好为竺晏预备生辰宴。除了他和竺晏两人,谁也不能打扰。
但庆德上前两步,俯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是吗?”封翊闻言冷笑,手中恰好是温慈送上来的又一封密折,“之前不是说身份存疑,现在确认了吗?”
“确认了,想来摄政王还是内心纯善,当初只见他家境贫寒就信了,没仔细往下追查。”
庆德当然知道怎么才是让封翊高兴的说法,总之在封翊眼中,竺晏做什么都是没错的,就算一时疏忽看错了人,也都怪他太善良,怪那人哄骗了他。
“哼,朕就该把你送到太傅府上。”然后天天在竺晏耳边说自己好话,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对自己态度再好些。
不过——封翊想到竺晏近几日抱病在家,便连自己的信也不回,也不许自己去看他,面色又沉了几分。
竺晏总是这样,一边让他生出难以克制的野望,又实则拒人千里之外。
就像是,他把封翊从冷宫找出来也好,教导封翊也罢,都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任务。如果没了这些,封翊如何,对他来说根本不会在乎,只是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而已。
“过来。”封翊低声吩咐庆德道。
侍奉对方多年的大太监也没想到封翊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惊得跪在地上:“皇上,这,这——”
这实在太离经叛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