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翻看着笔记,上面记录着各种政治理论和案例分析。
她看得深入,连沈叙白敲门都差点没听见,“进来。”
他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你看了一下午了,休息一下吧。”
沈叙白将茶杯放她手边,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摊开的笔记。那些熟悉的政论术语和案例分析让他微微挑眉。
“你对政治学感兴趣?”
明玥把笔记本推到他面前,“我选修的专业是政治哲学,你来得正好,有几个问题我不理解。”
“这段关于联邦议会权力制衡的论述,我觉得有些矛盾。”
沈叙白接过笔记本,在她身旁落座,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这里其实有个历史背景...”
“联邦宪法的这条规定,是为了平衡当年皇室与议会的矛盾。当时议会试图完全剥夺皇权,导致皇室强烈反对。最终达成的协议是皇室可以否决,但不能提案。”
“就像制衡天平的砝码,皇室在这里的角色其实是缓冲带……”
“原来如此。”明玥真心实意地夸他,“沈叙白,你讲得比教授还清楚。”
沈叙白轻咳一声,“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整理一些专业资料给你参考。”
明玥没有推托,“好,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沈叙白对着她笑了一下,“能帮到你,我很荣幸。那我先下去准备晚餐,好了再来喊你。”
沈叙白走后,明玥又把他刚才讲的内容重新理解了一遍,在笔记上记录下来,才下楼吃晚餐。
她下来的早,沈叙白还在厨房忙碌,陆煜霄也在处理食材。
而谢临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身衣服,白衬衣西装裤配上暗红的腰封,像是中世纪的王子。
“你这是?”她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目露惊讶,这一身与他倒是极为适配,只是在家穿有些过于正式了。
谢临被她看得脸热,解释道:“我回去取了些行李,顺便把斯特拉迪瓦里也带来了,你想听我演奏一曲吗?”
“好啊。”明玥见他衣服都换了也不想驳了他的心意,在沙发上坐下。
谢临回到客房。片刻后,他捧着一个古朴的琴盒回来,里面躺着一把泛着温润光泽的小提琴。
“这把琴是1715年的真品。”谢临修长的手指抚过琴弦,“父亲从拍卖会带回来的,是我十四岁的生日礼物。”
他将琴抵在下颌,弓弦相触的瞬间,帕格尼尼的《钟》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
明玥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她虽然没有太高深的鉴赏水平,但也能判断出谢临是一位将技巧与情感完美融合的天才。
她注意到他手指比起普通人更修长灵活,像是有魔力般在琴弦上翻飞,每一个按弦的动作都精准得令人惊叹。
谢临微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他的演奏姿势格外优雅,是听觉与视觉的双重享受。
琴声突然转调,变成了德彪西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