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文华见她自己心里有数,就点头笑道:“阿林保那边……你若是还愿意带着,就带着,不愿意带着的话,我回头给你阿玛说一声,他这岁数,不管是做个侍卫还是什么,该有一份儿差事了。”
塔纳正要说这事儿:“阿林保算数方面很有天赋,纺织厂那边,我正打算招聘一个账房。”
耿文华有些诧异:“阿林保愿意给你做个账房?”
不是她看不起账房,户部的大人们,做的不就是算账的事儿?但是你做账房也得看是在哪儿做,在朝廷做,那就是朝廷的官员,是掌管天下钱袋子的人。在纺织厂……纺织厂就算是再如何,也只是个人私产。
做得再好,也就是一个账房,哦,顶多算个掌柜。
阿林保好歹也是八旗出身,又是胤禛的外孙子,血脉在这儿放着呢,他能屈尊去做个账房?
塔纳笑道:“人为财嘛,那拉家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拉家了,再者,做了我这边账房,也并不妨碍他出仕。”
那拉家现在已经是分崩离析,老大一家在奉天,老二一家在京城,老三一家去了南边。
因着胤禛不喜,再加上性子平庸,所以到现在,也就算是中等人家了。阿林保倒是有自己的产业,但他作为晚辈,能不奉养祖父祖母吗?
再者,他性子也算是,比
较喜欢享受的,手里银钱只有出的没有进的,心里也是有些发慌的。
塔纳并不是要他专业做账房,而是偶尔盘盘账。
她伸手:“一年去两次,每次大概要半个月,我给他按照次数算,一次五十两银子。”
耿文华就忍不住笑:“算了,你们小孩子之间自己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不过你到底是长辈,万不能亏待了阿林保,不然怕是你汗阿玛要说你。”
塔纳撇嘴:“你还说汗阿玛最疼爱我呢。”
“是最疼爱你,但你也得有疼爱后辈的心才好。再者,阿林保毕竟是失怙……”说起来更可怜些,世人嘛,还是更同情可怜人一些的。
顿了顿,耿文华忍不住问道:“你这婚事,真没有什么想法?”
她以前就问过的,但那会儿塔纳小,不开窍,现在……估摸还是不开窍。但既然有人送到跟前来了,耿文华还是忍不住想多问问。
塔纳摆手:“没什么想法,若是能不成亲,我就想不成亲,但若是非得成亲,回头汗阿玛和额娘帮我相看就是了,汗阿玛和额娘又不会害了我。”